余元筝来到外院书房,还没进门就先大声喊:“爹,大弟,我回来了。”
两个认真看书的父子一听到余元筝的声音,立刻放下书本,开门。
“大姐回来了。”余庆生一看道到大姐,心里非常欢喜。
这十天他过得十分舒心,因为他们一家脱离了大房,他不用看谁的脸色,
以前在伯府,每天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每次都对着一张冷脸,就连老夫人院里的下人都能给他脸色看。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现在终于摆脱,这一切都是大姐的功劳。
现在大姐在他心里就是英雄。
余元筝拍了拍弟弟的肩,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比十六岁的少女高了不少。
三人进屋落坐。
“爹,是不是今年秋天就有一场乡试考试?”余元筝直接问正事。
“是啊,爹想报名试试,你弟弟也要考院试,所以最近我们父子不敢有半点耽误,每天都在家温书,争取都能过。”余蕴之说起这事,可是并不见半点喜色。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认真看书了。
这么多年,平时他虽然也有看书,学习,但因为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参加科考,也就没有那么系统去学习。
“爹,当年您考秀才时成绩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余蕴之陷入回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只有十六岁,就考过了秀才,先生夸他是个好苗子,如果继续读下去,考中进士不在话下。
可惜嫡母就是不给他继续考,早早就安排他做别的事。
为此父亲还和嫡母吵了一架,但也没能为他争取到机会。
后来他好不容易打听到嫡母用死来威胁。如果继续让他读书,她就要带着大儿子一起死。
可见当初她有多恨自己的亲生母亲。
为了家庭和睦,他放弃了。
从此就做兄长的助手,打理家里的庶务。
但他爱书,手里有点钱就会买自己喜欢的书。
余元筝看着父亲不在现实的中表情,就知他回忆起了伤心的过往。
过了好一会儿,余蕴之才走出回忆,但他的眼睛已经带了红丝,鼻子也发酸。
“那时,爹考了第一名。”酸涩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无比惆怅。
“爹,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带好消息来的。”为了缓解压抑的气分,余元筝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哦?什么好消息?”余蕴之奇怪。
“原翰林院大学士,金老大人愿意考校一下您和弟弟的学问,如果能过他的眼,他愿意收你们为学生。”余元筝微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余蕴之简直不敢相信,他这样的身份和情况根本入不了金老大人的眼。
金老大人也收寒门子弟,但那也是各地来求学的佼佼者。同时还不会牵涉到家族矛盾。
如果收他,就表示和现在的永安伯扛上。他们家那点事,京里的上层人家哪家不知道。
但谁也不会在乎一个庶子的前程。
各家明里暗里都在打压庶子。为了家庭,哪个做父亲的不是睁之眼闭之眼?
余元筝点头肯定。
“可是金老大人病得不轻,我听说还是劳嗽。这病可是会传染的。”余蕴之又想起另一件事,压下心里的激动。
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少,分家前他听大哥提过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