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晏休还没有揣度明白他的意思,便觉眼前一花,杳赛蒂凑到他非常近的距离,措不及防将他推入花海。
即晏休身体不受控制向后仰去,撩动眼皮,便看到杳赛蒂恶意十足的紫眸。
即晏休眼皮轻跳,手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
他神情一凛,上半身借住空气的惯性微微向上抬了下,长臂一捞,指尖堪堪勾住杳赛蒂的衣扣,将人使劲一扯带了下来。
杳赛蒂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他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即晏休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两人面对面倒地的一刻,即晏休按着杳赛蒂的后脑勺硬生生掰了个方向,使其一侧脸颊着地。
缠心刺瑰枝叶上的硬刺划破两人外露的皮肤。
鲜红血迹一道一道晕染出来,鬼媚又刺激。
杳赛蒂伤的比即晏休严重,即晏休只是脸上有一道较长的血痕,浅浅一道,像精美的画卷不慎甩出红色墨痕,美中不足却又瑕疵的凄美。
杳赛蒂就惨多了。
他的脸是被即晏休硬生生按在花丛中的,除了划痕外,还有一些刺扎入的血孔,细密血珠争先恐后冒出来。
杳赛蒂也是养尊处优惯了,脸颊上这点疼痛就足以让他崩溃的叫出声。
“少爷!”
“主人!”
两家男仆焦急忙慌上前,扶起各自的主人。
即晏休神情冷的快要结出冰霜,任由霍耶斯汀轻轻处理血迹。
杳赛蒂惨叫过后便是极度愤怒,他一手捂着伤口,留出眼睛愤恨的瞪着即晏休。
俩俩相视,电光火石。
“宴休.即尔.霍沃兹!”杳赛蒂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恨不能嚼碎了咽下去。
即晏休毫无怯意的望着他,像看一处垃圾,蔑视的,嘲弄的,嫌恶的。
刺眼的目光让杳赛蒂脑海里重现出以前被当做恶魔时,低贱的时光,深深刺激着他的心脏。
杳赛蒂痛苦的捂着眼睛,恶念和苦涩激烈缠斗,摧残着他的脑海。
“别这样看我……不许看我……挖了你的眼睛……我要……挖了你的眼睛!”
“希迩维里斯子爵,你先动了手,还说出这样的话,您作为贵族的涵养呢?”
霍耶斯汀的话简直火上浇油,因为杳赛蒂没带回希迩维里斯家之前,根本没机会学习贵族礼仪。
所谓贵族涵养什么的,也是他被人诟病,以及他内心深处或多或少介意的地方。
杳赛蒂面容更加扭曲了。
伏恩没什么情绪的扶着杳赛蒂的肩膀,声音也没有起伏,他可不会怜惜主人的痛苦:“主人,你没事吧,你冷静点。”
“我要你给我挖了他的……”
“主人,他是赫沃兹家族的少爷,原谅我无法听从您的吩咐。”
伏恩趁着杳赛蒂被刺激的差点晕厥,居然敢当众插主人的话了。
杳赛蒂此刻好似易碎的瓷娃娃,精美的,脆弱的,大口大口喘着气,靠伏恩才得以站住。
即晏休冷眼看着病态的人,眼里划过轻讽:“想挖我的眼睛,好啊,随时欢迎。”
没有感情的声线,硬生生让杳赛蒂和伏恩听出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