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了情绪,谢暨白才坐回到了桌案前,唤了刘瑾进来。
看着地上那一地的东西,刘瑾心口就跟着闷跳,急忙蹲下身子收拾起来。
“这些东西收好了,让应舟去查清楚来源,不要声张,查清楚了直接告诉我就行。”
刘瑾听着谢暨白这么说,急忙应声,然后把东西妥帖地收了起来。
谢暨白看着刘瑾在那收拾东西的样子,眉心微微蹙着,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玉澜宫那边可有说缺什么?”
知道谢暨白问的是姜锦书,刘瑾急忙恭声道,“倒是不缺什么,这几日天气越发冷了,奴才也让人把各宫的银丝碳都按量发下去了,就是奉仪的东偏殿也没有少了。”
“前两日去送东西的奴才回来说这几日他每每过去,奉仪都在绣着亵衣上的蟒纹,想来是快要绣好了。”
“正好殿下如今的几件都旧了,刚巧就要换新的了。”
刘瑾跟着谢暨白那么久,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挑着他想听的说了。
一直到说完才看着谢暨白横了一眼过来,“就你话多,孤让你说这些了吗?”
刘瑾这才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是奴才多嘴了。”
谢暨白也懒得看他演戏,只让他出去了。
但是听着刘瑾刚刚的那一番话,他心情倒是确实好了不少。
自打上次赛马场上之后,谢渊那边就时不时传出想要易储的传闻来,这段时间他神经一直紧绷着,努力维系着自己跟那几个老臣之间的关系。
一旦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的话,自然是少不了他们的鼎力相助的。
尤其是那几个手握兵权的。
就是因着这一层关系,所以他特意借着赛马的缘由冷落了她许久,其实就是想让姜栾他们相信他是真的恼了她了。
只是只怕她也信了吧。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过得可好。
谢暨白这么想着,微微闭了闭眼,到底还是摒弃了这些杂乱的思绪,让自己专注在了眼前的公文之上。
而此刻玉澜宫的东偏殿中,姜锦书刚把最后一针绣完,收尾之后将衣服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瞧看了起来,眼中全是满意的神色。
这件亵衣她绣制得很是用心,算得上是耗时耗力,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梅染看着姜锦书对着这件亵衣这般仔细端详了许久了,忍不住跟着出声道,“小主这绣工真的是天下无敌,这蟒纹绣得栩栩如生,精致无比,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听着这个小丫头开始打趣自己了,姜锦书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亵衣收了起来,转头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你啊,如今惯会取笑我。”
“走吧,去给殿下送去。”
听着姜锦书这么说,梅染这才赶忙应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亵衣装好了,这才托着一起跟着姜锦书向着慈庆宫那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