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逢场作戏也好,至少这一晚她觉得谢暨白会配合她装出恩爱模样的。
倒是不曾想他竟然……
只是如今父亲与他已经是一条绳的蚂蚱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哪怕姜如妡心中不满,却还是依着谢暨白的意思仔细说了。
明明是她入东宫的第一个晚上,姜如妡却觉得自己好似就是一个传话的,没了半点迤逦心思。
等谢暨白说完正事的时候,已经子时了。
姜如妡看着那燃着的烛火越来越短,心中不免有些慌了。
若是入东宫的第一晚都不得宠幸的话,那往后在这东宫之中的路只怕就更难走了。
这么想着,姜如妡壮着胆子小声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妾伺候您歇下吧。”
谢暨白这才缓缓点了点头,由着姜如妡伺候着自己脱下了外袍。
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姜如妡垂眸的样子还与姜锦书颇为相似。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孤这东宫,让你受苦了,姜……良娣。”
姜如妡解着亵衣扣子的手微微抖了抖,随即轻轻扑入到了谢暨白的怀中,“能伺候殿下是妾的福气,妾心悦殿下,心甘情愿帮殿下做事。”
“妾只愿殿下能达成所愿,能一世无虞。”
谢暨白闭着眼睛,听着姜如妡的这番话,这才浅笑着俯身,轻轻拢住了她,柔声道,“待孤达成所愿,定不负你。”
这么说着抬手灭了寝宫之中的烛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走到了榻边。
姜如妡一颗心顿时跳得如同擂鼓一般,“殿下……”
“别说话。”谢暨白说着,眼底闪过一丝酸涩,随即又狠狠压了下去,只是在俯身的那一刻,脑海之中缠满了姜锦书的一颦一蹙,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玉澜宫的偏殿中,姜锦书一时晃神,手中的针就扎破了指尖。
梅染在一旁守着姜锦书,正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着姜锦书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顿时惊醒了。
醒来之后才发现是姜锦书扎了手,顿时心疼地拉过姜锦书的手帮她轻吹着,一边忍不住出声道,“小主,您这又是何苦呢,您熬的这么晚给殿下绣这个亵衣,锈好了,他也不一定会穿。”
“您这样熬坏了自己,他也未必会知道,更未必会心疼。”
“倒是把奴婢心疼坏了。”
姜锦书听着梅染的话,眼底跟着浮现了几分笑意来,“这既然是答应他的,就该紧赶着做好了送过去,不管他心中怎么想,我都该尽我所能做我该做的。”
“都入了这东宫了,总不能还跟太子置气吧。”
姜锦书心思通透的很,这样不对等的关系,若是她拈酸吃醋,只等着谢暨白来服软,那才当真是愚蠢。
熬个几夜,哪怕只能换回谢暨白一丝半毫的愧疚,那也值了。
这么想着,姜锦书便再次拿起针线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