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唇角勾了勾,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可知他跟孤提到了你意味着什么?”
“姜锦书,孤是真的没料到你竟这般好手段。”
“怎么,想攀上陛下,做孤的长辈?”
谢暨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锦书这会自是不能再继续装傻了。
她眼泪“扑簌簌”地往外滚落出来,伸手一把攥住了谢暨白的胳膊,“求殿下救救奴婢,殿下,奴婢从未生过这样的心思,真的从未。”
“殿下,求您救救奴婢。”
谢暨白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原本掐在她下颚处的手缓缓上移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冷笑着开口道,“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皇若是相中了你,那是你的福气,何来搭救一说?”
脸颊被他这般捏住,姜锦书只能被迫对上了他的双眼。
眼泪止不住地滚落,滑过他的大掌,姜锦书眼底的不安越发明显了几分。
“殿下,奴婢不敢逾越,但是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又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奴婢起这样的心思。”
“即便是有,也不过就是一时兴起,过后奴婢就会被厌弃。”
“奴婢自知自己身后无依,攀得越高只会摔得越重,奴婢只想留在这东宫之中好好伺候殿下和娘娘,断没有旁的心思。”
“还望殿下垂怜,留奴婢在东宫之中,求殿下……”
姜锦书这么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哀求着。
她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是因为谢暨白出现在了这里。
他若是存了要把自己送出去的心思,自是不必多来这一趟。
既来了,她就敢表忠心。
横竖他和谢渊父子之间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自己此刻也只有赌上一把了。
她费尽心思入宫可不是想去给谢渊充后宫的。
姜锦书这么说着,眼看着谢暨白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自己,并不出声,眼眶之中的眼泪不由得越蓄越多。
睫羽轻眨,眼泪就跟着滚落了下来。
姜锦书一哭,眼圈周围就跟着晕起了一圈红晕,她明明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偏偏就是把那种楚楚可怜,身处崩溃边缘的感觉演绎到了极致。
谢暨白就这么看着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觉到一个人全部的一切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可是姜锦书不知道他的心思,眼看着他半晌不接话,心中不由得隐隐泛起了担忧来。
谢暨白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他坐上太子之位本就不容易,这样的一个人,当真会为了她一个小小宫婢去得罪他那个刚愎自用的父皇吗?
姜锦书正这么想着,看着谢暨白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深邃,不由得跪着往前挪了两下。
“殿下……”
她轻声唤着,语调委屈,带着说不出来的情愫。
谢暨白不由得再次深眸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