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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刚把毓庆宫前前后后的地砖都擦了个遍的姜锦书又焦急地去小厨房里守着那药炉。
等药熬好了之后这才赶忙端着给姜婉兮送了过去。
但是她白天擦了太久的地了,胳膊这会酸得几乎抬不起来,腿也蹲得酸软。
所以快走到姜婉兮的面前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碗和滚烫的药就向着姜婉兮那边泼了过去。
眼看着这汤药就要烫到姜婉兮了,原本还在外间的朝云一个飞身入内,卷过那个碗就向着姜锦书砸去。
眼看着那个碗朝着姜锦书的面门重重砸去,姜锦书刚准备闪身避开,却刚巧在这个时候耳尖地听到身后的声响。
沉稳的步伐,不是宫女太监该有的。
姜锦书顿时豁出去赌了一把。
要是赌错了,她认了,可若是赌对了,朝云只怕就保不住了。
姜锦书咬咬牙,狠狠闭上了眼睛,在原地缩成了一团。
但是预料之中的撞击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满屋子的“参见殿下。”
“臣……臣妾给殿下请安。”
各种声音,掺杂着明显的惊慌。
姜锦书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就是谢暨白高大的身影,此刻就这么挡在她面前。
而那个原本飞向她的碗,此刻正沾染了鲜血,落在了朝云面前。
“殿下来了,你们为何不通传?”姜婉兮回过神来之后,对着门口的太监厉声质问道。
“是孤没让他们通传,爱妃又何必为难他们。”
“本是想着有日子不曾来了,想给爱妃一个惊喜,不曾想见着了这样一幕。”
谢暨白语调寡冷,他这一番话出口,姜婉兮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姜锦书这才缓缓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朝云半边脸红肿不堪,脸上还有两道血痕,很是骇人。
虽然她刚刚一直闭着眼,但是光是看着此刻的场景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
在谢暨白冷着语调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姜锦书才好似刚从惊惧之中回过神来一般,赶忙对着谢暨白跪了下来,“奴婢,奴婢没事,多谢殿下。”
“起来吧。”
谢暨白淡漠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目光带着几分锐利看向了朝云,最后又落在了姜婉兮身上,“太子妃身边这个宫女,还真是身手不凡啊。”
“这身形还与前几日妄图刺杀孤的宫女颇为相似。”
谢暨白说着,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了姜婉兮的身上,“听闻姜国公近日对孤与镇国大将军之间的交往颇有微词,莫不是在这提点孤呢?”
随着谢暨白的这番话出口,姜婉兮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忙对着谢暨白跪了下来。
“殿下,这是万万没有的事,臣妾和父亲都对殿下忠心不二,也不知是谁散播的谣言,殿下可千万不能偏听偏信啊。”
“父亲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望殿下明察。”
看着姜婉兮这般,谢暨白这才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爱妃何须如此,孤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我夫妻,事情说清楚便好。”
“只是,这宫女身怀绝学,孤怕她接近爱妃另有所图,不可再留在爱妃身边了。”
谢暨白这么说着,转头看向了刘瑾,“押下去吧,好好审,务必要审出幕后主使。”
“是。”刘瑾应着就招呼了人过来将朝云押了下去。
姜婉兮看着被押走的朝云,眼底满是惊惶不安,下意识地想要去拦,但是最后又没敢,只能蹙紧了双眉满是不安地看向了谢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