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书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分毫。
看着朝云快速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就请了御医回来了,姜锦书嘴角的冷意越发明显。
这是知道范瑶安有孕,急着想要给自己调理了?
也好,之前几日加在饭菜中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太保险。
如今她既然想要找御医调理,这不是现成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这一次,她要姜婉兮这辈子彻底断了子嗣缘。
姜锦书低垂着头,眼底跟着闪过一丝笑意。
她还在国公府的时候,偶尔得了外出的机会就会让梅染扮作自己去该去的地方,而自己则混进青楼之中,去给那些患病的女子看病。
也是在那里她发现了那些女子身子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仔细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们在被卖入青楼的那一刻就被老鸨灌下了一种名为“断根汤”的汤药。
那个汤药只要服下,这辈子就再无怀上子嗣的可能了。
如今这汤药也该让姜婉兮尝尝了。
她姜婉兮,姜家嫡长女,一直自视甚高,看不起那些地位低贱的女子,却从不曾想那些卑贱自始至终都不是她们的错。
只是在这个封建迂腐的年代里,她如今改变不了太多,只能先让姜婉兮去好好品尝一番那种被人灌下汤药,剥夺生育权利的滋味了。
如今已是初夏,早晚温度低,但是白天已经开始暑热了。
所以这看药煎药的活无疑就成了众人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而这无形中就成了姜锦书的便利。
她甚至都不需要主动揽活,这个活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
哪怕谢暨白封她为了尊等宫女,但是到底还是宫女,只要主子不喜欢,就依旧低贱如蝼蚁,是姜婉兮随时可以捏死的存在。
所以既然入了宫,又怎么可能不争宠。
不上高位,她这一辈子都只有任由别人践踏的份。
更别说报仇和找回姨娘了。
只是几次试探下来,她也逐渐清楚了谢暨白的心思,姜家一日没有人牵制,谢暨白就不会堂而皇之地与姜婉兮作对,更加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开罪姜家。
所以想走到一个足够高的位置,光有谢暨白的怜悯是不够的。
姜锦书这么想着,拿过一旁的抹布垫着,打开了药炉的盖子,眼看着药熬得差不多了,这才拿过药碗放在了一旁,将药炉内的药全部都倒进了药碗之中。
看着这一整碗的药,姜锦书眼底满是寒芒,转身向着姜婉兮那边走了过去。
姜婉兮原本正在逗弄她养的那只鹦鹉,见着姜锦书过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净了净手。
待姜锦书恭敬放下汤药之后,朝云就取了个小碗来,舀了几勺出来递到了姜锦书的面前,“锦书姑娘,麻烦你给娘娘试个毒。”
“娘娘这是何意?”姜锦书眼底带着几分不安看向了姜婉兮。
朝云就跟着开口道,“这是惯例,谁负责给娘娘熬药,谁就得先喝上一些,怎么,锦书姑娘这是不敢吗?”
随着朝云的这番话出口,姜婉兮的目光也带着几分冷锐看了过来。
姜锦书太明白自己若是喝下了这碗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如今姜婉兮这么盯着,容不得她不喝。
深吸了一口气,姜锦书还是伸手端起了那碗汤药,向着唇边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