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本是料到了姜婉兮会动手,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谢暨白会刚巧在附近。
他既都来了,自己这一出戏如何都得演到位了才行。
入宫这几日,她已经在赵太医那边细细打听过了谢暨白和当年丽嫔所遭遇的一切。
所以她以身入局,努力让自己的处境和性格无限接近当年的丽嫔,就是想赌一把谢暨白的愧疚感。
这世上最难受的就是不可挽回。
如今哪怕他贵为太子,可是生母已逝,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也注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
不然原书中他也不会一朝继位就那般对待太后,也就是如今的皇后。
刚刚其实姜锦书只是余光瞥见了树上有一小节树枝掉落了下来。
但是当时的处境之下,她草木皆兵也无可厚非。
而应舟身为太子随侍,会以太子的安全为首要任务也是意料之中。
姜锦书把一切都料到了,但是她甘愿受应舟这一掌。
若是这一掌之后,她能让谢暨白动了恻隐之心,便都值了。
其实她还该谢谢姜栾。
若不是他存了除掉自己的心思,自己又如何能在谢暨白心中逐渐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地位。
如今他这一步一走,姜锦书才能绝处逢生。
两次相救,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自己只当一个无关紧要的宫女了吧?
在飞出一掌之后,应舟才看到了那一节落在谢暨白面前的树枝,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姜锦书,急忙跪倒了下来,“殿下,属下鲁莽。”
谢暨白看着那节树枝,再看着的姜锦书,眼前浑噩之间满是丽嫔当年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当年他年幼之时,看着丽嫔这么倒在了自己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如今他已经身为太子,难道当真还要看着一个跟丽嫔这般相似的女子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殒吗?
什么刺客,那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姜婉兮又大晚上让她出来取什么浣洗衣服。
姜家这一家所做的这一切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今日若不是自己刚好路过这里听到了她的呼救,只怕她……
谢暨白狠狠攥紧了双拳,到底还是没有顾得上规矩不规矩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往慈庆殿走去。
应舟看着谢暨白此刻的样子,下意识地想要劝说,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多话,只快步跟着谢暨白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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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书短时间内受了两个内力深厚之人接连两掌,自是伤得不轻,再醒来也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她在床榻之上刚有些动静就听着一旁的人急忙出声道,“醒了,醒了,锦书姑娘醒了。”
姜锦书费力地睁眼,入目就是姜婉兮那张强撑笑意的脸以及坐在一旁面目清俊的谢暨白。
眼瞧着面前二人,她哪里还敢继续躺着,当即强撑着起身,对着二人就要行礼。
姜婉兮这才上前虚扶住了她,“妹妹身子还未全好,不必多礼。”
“你这次救护殿下有功,殿下正等着你醒来要赏你呢,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殿下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