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面后,姜楠开车去了姜家。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想必姜家人早就知道了。
厉寒的那些说辞,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们肯定听风就是雨,又信了。
果然,走到门口,门关着,便能听见姜国栋的骂声。
骂的可难听了。
“姜楠这个贱货,老公家的小舅也能勾引,还敢怀上孩子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地,就不肯罢休是不是。”
周佳茹:“你小声点,别让邻居听见了。”
姜国栋:“你还不让我说。这么不争气的玩意,她怎么不去死,死在外面老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周佳茹哭得不行:“好歹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被抱错了,没有跟在身前好好教育着,也不至于做这么多错事。你就别骂了,我心里本来就难受。”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姜楠泰然自若地走进去。
啪!
姜国栋一个杯子摔过来,幸好她躲了一下,不然脑袋都要给她砸个大包。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周佳茹拉着姜国栋,姜国栋更气,“你放开,我今天非教训教训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明明姜国栋要冲上来打人,姜楠却不慌不忙地上前了两步,“我回来拿我的户口本。”
她的声音明明并不洪亮,却让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姜国栋甩开周佳茹。
那一刻,姜楠早就提起了戒备心。
见他走上来扬起手臂。
她立刻抄起一旁的花瓶敲碎了,挥向姜国栋。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捅死你。”
“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有威慑力的话。
姜国栋果然不敢动手了。
连他举起的手臂,也在看到那尖锐的花瓶口子时,很不情愿地收了回去。
他咬牙握拳,怒道,“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好了,少说两句。”周佳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家宅不宁,她今天已经哭了好几场了。
姜楠又道,“我回来拿户口本。”
姜国栋:“想都别想。谁知道你要拿着户口本,又去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既然如此,姜楠今天就不拿户口本了。
反正也不急。
转身的时候,姜国栋在身后骂道:
“你以为你怀了厉寒的孩子,他就能护着你了吗?”
“他就是跟你玩一玩的。”
“姜楠,你休想拿厉寒压人,休想在厉家欺负帆帆。”
已经背过身去的姜楠,心脏又被猛地刺了一下。
说到底,终究是为了护着姜帆。
她把手上的碎花瓶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佳茹在身后哭着问,“姜楠,这就走了吗,你在外面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就不给爸妈一句交待吗?”
姜国栋骂道,“走,让她走,你留她干什么,她就是死在外面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周佳茹哭得更厉害了:亲生女儿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情来,没办法教育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生出个这么要人命的女儿?”
教又教不好。
丢又不能丢。
……
姜楠离开姜家后,倒是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这天一大早,她去做产检。
做完产检,又去把姜唯一的住院费给交了。
一大早,她收到了厉寒发来的微信。
然后,又在缴费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厉寒。
厉寒来医院干什么?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口罩的男人。
见到他后,那个鸭舌帽男人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而厉寒,则是从她身前面对面而过。
她礼貌地招呼了一声,“小舅。”
可是厉寒,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从她面前面对面而过,都没有应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