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蛊毒,可有解法?”
长朔面色难看的很,这么些时日了,要有解法,早就解了,贵妃娘娘翻遍了宫里的古籍,都没看见这玩意儿的身影。
太医院那帮庸医更是,一个个嘴上说的五花八门,没有一个能拿出解毒方案的,只给皇帝配了些滋补的汤药。
亏的长朔整日太医院承修宫两头跑。
还不如贵妃娘娘施得几针,暂时延缓了蛊虫作祟,皇帝还能时醒时睡。
不然就那么一直睡下去,长朔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年的太阳。
看长朔脸色,萧时冕便知晓了。
轻拂衣袖,长朔退了出去。
萧时冕看了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许久,不忍打扰她。
独自撩开锦被,轻手轻脚的坐在了案几前,
看见铺天盖地的奏折,萧时冕捏了捏眉心,长久的沉睡,令他的思绪有些浑浊。
骨节修长的手,随便拿起一份奏折,开始凝神批阅,连咳声,都压抑着。
殿里安静到极致。
没多一会儿,萧时冕就听见寝殿里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沈时鸢面色苍白的从寝殿里跑出来,还未来的及喊人,就看见案几后,随意披了件外裳端坐着的高大身影,
墨瞳凌厉,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温情浸染,
他轻唤道:“阿鸢。”,嗓音沙哑低沉。
沈时鸢无声中松了口气,眼底那抹急色,一瞬间荡然无存。
她站在原地,眉头微蹙,
下意识的念叨:“刚醒来就乱跑,当真不要自己的身子了。”
萧时冕放下手中的笔,身子靠在椅背上,很享受她的念叨一般,嘴角微勾,
“无妨,暂时还死不了。”
沈时鸢瞪了他一眼,看他面色泛白,因为消瘦,五官显得愈加凌厉。
她咬了咬唇,没多说话。
萧时冕笑了笑,
“阿鸢,过来。”
沈时鸢挪动脚步,绕过案几,站到他面前,
守了他几日,沈时鸢不免多打量了几眼此刻睁着眼出气的萧时冕。
随后微微弯腰,将他的手腕拿过来,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她诊脉时,眉心总是不自觉的皱起,
萧时冕伸出另一只手,指腹轻触,扫去那一点皱。
男子指腹灼热,令沈时鸢心里乱了一瞬,
她凝下神,细细品脉。
脉搏虽强劲,可细品,总有另一股力量,缠绕着他的脉搏,跟随着每一次跳动。
沈时鸢知道,那便是情蛊在作祟。
放下手腕后,
沈时鸢还未回过神,就被萧时冕轻轻一拽,坐到了他的腿上。
腰肢被大掌有力的裹住。
另一只手,缠绕住她柔嫩的十指。
眼底笑意闪烁,
“怎么样?还能活几天?”
沈时鸢有些无奈,口吻里带着明显的斥责:“还能再活几十年吧,祸害人不成问题。”
萧时冕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清隽爽朗。
“阿鸢……我是不是,等到了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