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的那番说词,怎能瞒过他。况且,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
沈时鸢抬眸与他对视上,
知道瞒不过他,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萧时冕听完后,眉目阴沉下来,沉默许久,他想起刚才长朔的话,
“你是怀疑此事,和谢知柔有关?”
沈时鸢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
坦然道:“是,我虽不知道你们一开始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与她同时晕,同时醒,实在是太过蹊跷。”
萧时冕听过后,眼底冰棱渐聚,
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忍住伤口撕裂的疼痛,
沉声喊了句:“长朔!”
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的长朔听见声响,
火烧屁股的跑了进去,
然后听见皇帝冷情的命令,
“把长华殿的宫女奴才,都押进慎刑司直到招了为止,柔妃就先关在长华殿里,有了证据再关进冷宫。”
长朔心口一跳,未料到皇帝如此果决。
沈时鸢面色不动,在长朔出去后,也站起身,
却又被萧时冕一把拽到了床沿边上,目光柔和的问,
“你去哪儿?”
沈时鸢眨了眨眼,
“陛下既然没事,我便先回宫歇息了。”
萧时冕皱了眉头,不乐意。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若你一走,我又发病怎么办?”
“就在这里歇息!”
紧接着手上用力,将她一把拉近。沈时鸢怕拉扯到他的伤口,在失重时,手掌托在了他的身侧,只是脸却扑在了他的脖颈上,
一抬头,是他的脸。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面上,呼吸交缠在一起。
漆黑的眸里,带着极尽的温柔,看着她,
沈时鸢想起身,却被萧时冕的大掌按住后颈,
与她对视,
“阿鸢,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我没有派人监视你,答应你的,我在尽力做到,没做到的,是我私心而至。”
他握紧她的手,继续说,
“阿鸢,我很珍惜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的相处,即便你不愿意再向我走近一步,我也愿意为你再走无数步,所以,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生气的事。”
那样,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沈时鸢无声的咬紧了下唇,
一股酸涩自喉间,缓缓流入心底,指尖无意识的颤动了一刹。
他的瞳,极为认真,
喉结微微滚动,
“左右,这辈子,是放不下你了。”
沈时鸢渐渐红了眼眶,心口忽的颤了一下。
她凝视他许久,缓缓低下头,在他干燥苍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那柔软,贴上去的一瞬,萧时冕点漆般的瞳仁,瞬间放大,
心口处,是无尽的欣喜。
她竟主动吻他。
这一刻,他等了多久。
就在沈时鸢离开他的唇时,萧时冕顾不上品味这个吻,
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阿鸢……你……”
只是,话还未问出口,心脏像被无数只虫子啃咬,密密麻麻尖锐的疼痛,令他骤然自口中喷涌出一口鲜血。
他还未来得及问,她是不是愿意接受他。
就在沈时鸢的惊色中,
再次晕了过去。
子蛊,怎会让他轻易接受除了母蛊之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