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宫门口,沈时鸢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停住了脚步。
她没多想,眉心轻蹙,转身便往寝殿里跑。
殿内,
萧时冕雪白的中衣上,被殷红的鲜血染湿了一片,伤口还在汩汩流出。
他面色诡谲的泛着红晕,右手举着长剑,寒韧直指面前花容失色的谢知柔。
一双眸子已经不再聚焦,失了神色,只是嘴里不断喃喃:“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离朕远点!”
谢知柔圆了双眸,殷红的唇失了血色,
“陛下!是臣妾啊,是阿柔!那年谢府初见,你还说臣妾聪明伶俐。”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
“陛下忘了么!”
“阿柔所求不多,只盼能常伴陛下左右,陛下,就怜惜阿柔吧。”
萧时冕浓眉紧拧,面前那张脸不断在脑海里闪烁,只是他本能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后牙咬的极紧,克制着难以抑制的欲望。
胸口的伤,已感觉不到疼痛。
而谢知柔,还试图向前一步,她每靠近他一点,
萧时冕就更难以控制自身。
他只能弄伤自己,用身体的疼痛,来抑制体内的情欲。
长朔和陈非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而身后,沈时鸢紧跟而来,看见流淌鲜血的萧时冕,也登时瞪大了双眼。
不知为何,如此怪异荒诞的场景,沈时鸢心底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觉得,萧时冕的样子,不甚正常。
谢知柔看着眼前的寒刃,一颗心跌落了深渊,
她湿了眼眸,动情的唤道:“陛下……”
体内的子蛊又在攒动,似听到了召唤一般,
催促着萧时冕,放下剑,去拥住她。
他脑子乱哄哄的,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举着剑刃,
下一秒,剑刃直指谢知柔的胸口,
谢知柔胸口剧痛,殷红的鲜血在嫩黄的衣衫上,开出了一朵绚然的花,美眸里满是惊骇,再没有期待和那股娇羞,取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和堕入深渊的悲戚。
她使尽了手段,用尽了心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那样爱慕他,那样期盼他,却得来了如此无情的一剑。
嘴角浮起自嘲,眸光里,看到了同样满眼惊色的沈时鸢,
喉间腥甜涌上,痛的说不出话,
她紧紧盯着沈时鸢,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样爱你……”
她还未来得及说完喉中的话,就被凌厉抽出的刀刃,痛的晕了过去。
母蛊随着身躯的晕厥,也同时偃旗息鼓,沉静下来。
萧时冕暂时恢复了一丝神志,
在晕过去时,
看到了殿里的沈时鸢,
他在半空中伸出手,唇角微张,心底那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才是他此生挚爱。
无关任何,爱她已是一种本能。
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阿鸢……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