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开始学习医术起,就一直呆在皇宫里,唯一有机会外出游学,还是在青莲镇的时候,只不过,也只有两个月而已。
对于这张误打误撞的药方,沈时鸢百思不得其解。
而另一侧,
嘉熙宫里的皇后陆之凤,莹白的面皮上,细眉拧紧,
双眸昏暗不明,
“母亲,陛下此举,意欲何为?”
坐在对面桌旁的陆母,狠狠拍了一下黑檀案几,
怒目圆睁道:“还能有什么用意,他给那贱人助威,宫里的贱婢都以她马首是瞻,这宫里哪还有你这个皇后地位?”
陆之凤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从陆母口中说出来,
更醍醐灌顶一些,
她绷紧了唇角,忆及那日,皇帝对她的怒声质问,眼底暗了几寸。
此番事,落在她身上,才知到底有多痛。
而陆母,却比她想的更深层一些,
皇帝费尽心思给她换了身份,封了贵妃,又如此为她造势声威,其用意,一想便知。
他想废后,将后位给那沈时鸢!
陆母呼吸微微急促起来,眼底暗恨,若真如此,他们陆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此时,不光嘉熙宫里暗箭藏匿,
长华殿里的谢知柔,更是赤红了一双美目。
言语极尽落寞,
“宛白,你说陛下当真如此爱她?爱到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也心甘情愿接受的地步?”
宛白垂下眼皮,
心里默道,那人,本就是皇帝从别人的身边夺来的,他又怎会在意。
只是,这话,她永远不会说出口,
事已至此,
她只能宽慰:“娘娘,或许……成全也是一种解脱。”
谢知柔淡淡一笑,
“成全?”
他们之间的感情,何须她一个局外人来成全?
宛白观她的面色,以为历经此事,还有谢大人的斥责,她想开了。
于是乘胜追击的宽慰,
“若娘娘真能想的开,奴婢倒觉得,上次陛下说的话,您可以考虑考虑。”
“毕竟,女子的年华只有短短数年,平白在宫里蹉跎……还不如……”
谢知柔打断她:“还不如什么?”
宛白没看到她眼底的隐晦,自认为为她好,便道:“不如出宫,再寻一门亲事。”
还有一句话,咽在半喉中——所幸,您还未被宠幸过,不过是担了个虚名而已。
只是她不敢说,许多话,点到为止便可,
可谁料,宛白刚说完话,面上就被谢知柔狠狠给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粉白的面上,登时浮现红印,
宛白捂着面,噙着泪花垂下了头,被谢知柔疯魔的气势所迫,她即便委屈,也不敢再说分毫。
对面的谢知柔双眸已然猩红,
“我不会认输!也绝不认输!”
“去,把情蛊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