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柔问到:“等什么?”
宛白眸子闪了闪,低声道:“娘娘,奴婢不懂朝堂之事,只不过,奴婢觉得,那沈贵妃既然是前朝的人,宁帝还关在北苑里,陛下的心底,难道就没有生刺?”
谢知柔放下手,视线看向宛白,
“你的意思是?”
宛白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
“她曾经是先皇的人,我们是不是能从她和先皇的关系里下手?让陛下厌弃了她?”
谢知柔皱了皱眉,
“可陛下好像根本不嫌弃她是个二嫁女,我如何挑拨?”
宛白心思活泛,心神一动,在谢知柔耳边低声说了这话。
谢知柔听完眸子垂了垂,眼底一片晦暗。
她喃喃道:“是不错。”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破了屋子里的密谋,
宛白闭上了嘴,走过去开门,
谢知柔将桌子上的瓷瓶收起来。
宛白打开门,
看见是谢知远,唤了声,
“娘娘,是大少爷来了。”
谢知柔收起神色,牵起一抹笑,
“哥哥怎么过来了?母亲睡下了?”
谢知远大步走进屋,坐在谢知柔对面,
“太医来把了脉,母亲已经没事了,再多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谢知柔点点头,美眸看向胞兄,
他消瘦了许多,下颌刀削似的凌厉,就这么几日,谢知柔就觉得她的哥哥,好似再没了那股霁月风华,整个人都沧桑了些许。
谢知柔收回眼神,点了头,又试探道,
“母亲既然好起来了,那哥哥,是否也该张罗正事了?”
原本定于八月初八的婚期,因着谢老夫人病倒,挪到了八月十八,这要看日子没几天了,谢老夫人的病躯,是不能再替哥哥张罗了,她这个亲妹子总得问清楚了,才能安心回宫。
谢知远抬了抬眉梢,不动声色,又带了些冷漠的说:“有刘管家和族老们在,我略操些心就行了。”
紧接着,他便转了话题,
“阿柔,母亲病好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宫了。”
谢知柔松了口气,随即点点头,带着些忧虑的口吻,
“是啊,该回宫了。”
紧接着又带了些责怪,
“哥哥,你跟着陛下去南巡,怎么没阻止他带回那个沈时鸢?”
谢知远闻言一愣,紧接着失笑起来,
“阿柔,你是觉得你哥哥有几条命能阻挡圣意?”
谢知柔噎了噎,也明白自己话有点不讲道理,她叹了口气,
“如今沈时鸢回来了,还封了贵妃,那皇宫里,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谢知远听到了她言语里微末的不甘,他淡淡安慰,
“阿柔,许多事情,改变不了,就要学着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