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推了推他,他却越搂越紧,这些日子,他还真像个发乎情止乎礼的毛头小子。
只不过,一搂住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心底的情欲就呼啸而出。
他百般磨搓,沈时鸢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第二日,
沈时鸢刚在船舱净完脸,萧时冕就差人送来了布料,
好几种华贵布料,百种针线,一股脑的堆在桌上。
沈时鸢看了看,竟没有一匹是蓝色的。
沈时鸢在一匹料子里,挑了一个玄紫色浮光锦,
左就还有两日路程,绣个香囊,也能打发时间。
她安慰自己。
*
谢知远策马疾驰一路回到谢府,门口的小厮看见他,欣喜的将马绳接过来,
“大少爷回来了!谢家族老和老夫人正等着您呢!”
谢知远利落的翻身下马,问道:“族老都在?”
小厮躬腰回答:“都在呢,约莫是知道大少爷要回来了,都候着您呢!”
谢知远拧起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他扔下马,大步朝谢府走进去。
刚一进门,铺天盖地的红绸布,和门窗上的喜字,让他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事。
一贯风清月朗的谢知远,此刻周身寒气,双眸由刚才的归家之喜,一瞬间冰棱密布,
袖子下的双手,紧攥成拳。
四周想上来请安的下人们,看见他这般模样,都纷纷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
谢知远直奔大厅而来,
厅里,谢家族老和谢老夫人,正眉目带喜的商谈着婚事,
门口守着的下人看见谢知远,朝里头喊了句:“大少爷回来了!”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过去,尤其是谢老夫人,皇帝遇刺一事现在满城皆知,她担心儿子安危已久,如今乍然听见他归来,连拐杖都忘了柱就站起了身,一旁的嬷嬷见状,急忙跑过去扶住她。
谢知远一踏进门,寒眸朝四周的族老看过去,他一句寒暄都没有,
径直问道:“母亲!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谢老夫人还未来的及和儿子亲热几句,就被他寒霜的言语震了心神,
四周的族老同样如此反应,
谢大老爷坐在太师椅上,指着谢知远斥道:“阿远!怎可如此同你母亲说话!”
谢老夫人定了定心神,苦口婆心的同他说,
“阿远,如今谢崔两府六礼已过,聘礼也都送过去了,两家族老已经商议好了婚期,就在八月初八,你且安心等待娶妻吧。”
谢知远看向她的母亲,心头又痛又怒,
他冷声开口:“母亲,您趁我不在京中,竟擅作主张替我定下婚事?你可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
谢老夫人怒声道:“母亲这是为你好!你的婚事,是你父亲亲口定下的,他在世时,就盼着四大家族重修旧好,谢家的宗妇,只可能是崔家女!”
谢知远冷笑出声,双拳越攥越紧,
“母亲,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好,所谓的为我好,就是逼我放弃心爱之人,去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
谢老夫人气急,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吞不下,一旁的嬷嬷急忙上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谢大老爷实在看不下去,吹着胡子瞪着眼,
言语狠戾,
“谢知远,你别忘了,你还是谢家的人!整日情情爱爱,能有什么出息?有什么能比家族前途重要?”
“是啊,那长公主,不过是个落魄户,皇帝都厌弃她,谢家再娶回来,岂不是要面临倾覆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