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远噎了噎,看见守在门口的陈非正憋着笑,
才知道自己是多虑了,皇帝怎会率然出行呢,定是安排好了的。
他倒是关心则乱了。
于是面上松弛下来,走到陈非面前,趁萧时冕不注意,
一脚踢过去,正中陈非膝盖。
陈非忍痛,没敢惊呼出声。
只用眼神谴责谢家少爷的无耻行为。
谢知远跟着萧时冕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
萧时冕回头看了看他,眸色不解,“还有事儿?”
谢知远余光瞥过另一个船舱,眸色动了动,
“那个……既然陛下要出行,那臣守在这里也是无用。”
“不如……臣先回京报信,也好让禁军提前来接应。”
其实他不过是想提前回去看看萧建离而已,她一直未回信,谢知远再坐的住,也到底是有些忐忑。
船队停靠两日,那就还有四日才能回京,他当真有点着急。
萧时冕当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过他也正好是这个意思,他南巡前后也有一个半月左右,宫里无人坐镇,先让谢知远回去探探情况也好。
萧时冕应下,“那你就先回去吧。”
谢知远谢过皇帝,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即回了船舱去收拾行装。
而立在原地的萧时冕,幽眸盯着谢知远的背影,思忖了片刻,敛去心神,
朝沈时鸢所在的船舱推门进去。
沈时鸢正呆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一本医书,看见萧时冕进来,她也没起身,
自从那日她喂他喝了药,他越发得寸进尺,一到喝药时间,就让陈非来请她,
她不去,他就不喝。
还有那肩伤,本也不用日日换药,可他偏要午时喊她去换药,晚膳时,唤她去喂药。
喂完药还不让她走,吃过晚膳才放她回来。
堂堂帝王,像个撒娇卖萌的孩子。
萧时冕走到她跟前,把她手里的书拿下来,又将她一把拉起,
无意识时,用的竟是右手。
沈时鸢看着他的右臂,问道:“陛下伤好了?”
萧时冕无声放下右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句:“没大好,倒也不疼了。”
沈时鸢定定的看着他,眼底狐疑,其实按道理,他的肩伤早该好的差不多了,一直未见好,她倒真怀疑那药有问题。
萧时冕脸上淡定的催促她:“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时鸢眸色一动,抬起眸子,
“去哪?”
萧时冕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卖了个关子,
“阿鸢先去换身衣裳,等会儿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