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萧时冕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沈时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嗓音低沉,
“别怕。”
沈时鸢点点头,可紧攥着衣袖的手,出卖了她面上的淡定,
刚刚那三支箭镞,若是没及时拦下。
只怕萧时冕,此刻已然殒命。
对方来势汹汹,下手狠厉,可见是做足了准备。
马车行驶越发缓慢,充当车夫的暗卫招架不住黑衣人的攻势,无奈只能站在原地与敌人刀剑相向。
马车里的萧时冕敏锐的感知到外头的蓬勃杀气,
紧皱的眉头略微思索,
随后同沈时鸢道:“阿鸢,你先走!”
沈时鸢攥紧了他的衣袖,双眸闪过一丝慌乱,尾音颤抖,
“那你呢?”
萧时冕双眸泛起柔意,垂下头在那朵绿色鸢尾上轻轻吻下,
“这些人意图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没事的,你先回别院等我。”
随即甩袖大步下了马车,同护在马车四周的几个暗卫喝道:“先护贵妃回去!”
余光瞥过,马车载着惊慌的沈时鸢渐渐驶离,
他自一个暗卫身侧抽出长剑,黑眸之中,杀气弥漫。
角落处,紧盯战况的黑衣人,指了指一身玄衣的萧时冕,
“杀了他,切记,别恋战。”
身后几个握着寒光长剑的黑衣人,一拥而上,明显身手更佳。
萧时冕手握长剑,挥势狠辣,刀刀见血,
几个黑衣人未料到他身手如此敏捷,
更加拼尽全力围攻。
躲在角落里,为首的黑衣人鹰目紧盯萧时冕,
瞅准空隙,手中几枚锋利的刀片划过凌空,
直逼萧时冕而去。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踏马飞身而来的谢知远剑花一闪,几个刀片骤然落地,只剩最后一个刀片,
贴着萧时冕的鬓角擦身落地……
而此刻,谢知远带领的禁军,和温清越带的水军,蜂拥而来,将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胜负已分,
角落处的蒙面黑衣人精光一闪,飞身离开了此处。
紧跟而来的陈非看见黑影一闪而过,也双脚一蹬,飞身紧追而去……
温清越清点了被活捉的黑衣人后,才沉眸走向萧时冕,
单膝跪地请罪:“贼人混入汴州,臣有失察之责,请陛下责罚!”
萧时冕看了看一身甲胄的谢知远,
深眸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温清越,
淡淡发话:“温卿确有失责之嫌,自去领罚吧。”
温清越领命,正要清点黑衣人时,
听见谢知远带了些惊色的嗓音:“陛下受伤了!”
萧时冕此刻才发觉,右臂被利刃划开,鲜血顺着流下,浸入玄衣。
他神色平静道:“无妨,小伤。”
说罢,将手里的长剑扔给谢知远,牵过他手里的马,翻身上马,一言未发的朝马车驶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知远和温清越愣了一秒,又急忙紧追上。
就在离皇家别院不远的一条巷子里,
暗卫尸体倒了一片,
那架马车也倾倒在地。
而沈时鸢早已不知去向……
日光浓烈,站在马车前的萧时冕却只觉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