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似在滴血。
他压着自己的情绪,用仅剩的理智看向萧时冕,
一字一句道:“那臣,要贺喜陛下,重得所爱。”
萧时冕黑沉的双眸紧盯着温清越,嘴角冷笑,
“怎么,阿鸢和温卿故人重逢,不寒暄几句?”
说完,他又看向怀里的沈时鸢,
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沈时鸢看了一眼萧时冕,眼底浸出冷厌,
她强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又疏离的笑,
同温清越道:“温大人安好。”
温清越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他强撑着回了句:“一切安好。”
就再也说不出话。
唯独袖下紧攥的拳,骨节愈发青白。
……
温清越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殿门的,
如此艳阳天里,摄人的阳光竟也冷冽起来,他垂立在殿门外,
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深爱的女子,被别人搂在怀里。
他很想问问上天,到底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刚刚朝着他想要的发展。
就差了一点,就一点。
挺立的眉骨下,清明温润的双眸泛起不甘,
难道这一次,他又要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了么?
紧攥的拳早已没了知觉,他缓缓松开,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家别院。
门外,文欢走上前看见脸色苍白的温清越,心头疑惑,
“陛下斥责您了?”
温清越摇摇头,他想起萧时冕的话,眼底精光闪过,
“文欢,我身边有他的眼线。”
……
殿里,
沈时鸢强忍着眼眶的红意,
推了推萧时冕的胸膛,示意他放她下来,只是那手上的力气软的很。
萧时冕挑了挑眉,不放反紧,箍着她的腰,迫使她看向他:“怎么?舍不得?”
沈时鸢卸了全身的力气,闭了闭眼,
“没有,我只是累了。”
“你满意了吧,能放开我了吧。”
萧时冕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松开,自腰封里掏出把钥匙,
在她脚踝上摸索片刻,
“咔”一声。
赤金锁链落在床上,
紧接着大掌轻揉的磨挫着脚踝上的红痕。
沈时鸢没再看他,眼神落在了床边的纱帐上。
萧时冕垂着的眼眸里,有隐隐约约的杀意。
“阿鸢,你我之间横着一个温清越,你就永远不会将心完整的交给我。”
沈时鸢闻言,收回眼神,呆愣了几秒,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言辞恳切:“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逃,我会安安分分待在你身边,不要再迁怒别人了。”
感觉到手背上,那双纤手的冰凉,他用另一只手包裹住,
眸色寒凉狠戾:“那他呢?阿鸢,你能替他保证他不会再觊觎你?”
他一想到温清越的满腔爱意,心头就愤怒不止。
他的女人,别人想一下都觉得是抢。
沈时鸢反握住他的手,
红唇微动:“他有他的平江侯府要护,他不会,也争不过你。”
皇权之下,世人皆身不由己,温清越是,她也是。
萧时冕轻掀眼皮,淡淡道:
“好,只要他安分守己,不再有旁的心思,他的项上人头,就先暂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