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阴又问:“那娘娘是心里没有陛下了么?”
沈时鸢的双眸静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那张面容,多了些娇媚,眉眼里也尽是波澜不惊,
她早不是以前的娇娇女了,
三年时光,宫廷浸淫,逐渐改变了她的心境,
心里还有他么?
沈时鸢在铜镜里看了看心房的位置,穿过衣物,只看到了一颗空洞的心。
当他登基称帝的时候,当他强行将她压在床榻上的时候,
她就知道,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
花怡从小厨房端了热腾腾的早膳过来,
沈时鸢拿着勺子搅动着瓷碗里的薄粥,白气刚刚腾起,
大门外就响起一阵嘈杂之声,隐约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花怡急忙小跑着出去,
没一会儿又跑回来,
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句:“娘娘,是长公主过来了,门口的禁军不让她进来!”
沈时鸢放下手中的勺子,
眉眼弯弯道:“是阿离来了。”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花阴急忙拿上夹绒大氅追出去。
刚一出宫门,
就看见萧建离正皱着眉同那禁军首领理论。
沈时鸢轻唤一声:“阿离!”
萧建离扭头看见沈时鸢,
杏眼一睁,狠狠瞪了那首领一眼。
转身朝沈时鸢跑过来,
打量之间,红了眼眶:“嫂嫂,这几日你过的怎么样?我听宫人们说他把你关在宫里,我实在是担心你。”
沈时鸢心中一暖,
摸了摸萧建离冻红的小脸,安慰道:“我没事,不过是出不去罢了,你这几日怎么样?”
说着垂眸打量了一番,
萧建离今日竟也穿了一身月白色宫装长裙,
沈时鸢顿了顿,平日里,阿离是只喜欢穿明艳衣裙的,
萧建离看了看沈时鸢的脸色,
问道:“嫂嫂,你瘦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时鸢拍了拍她的手,摇摇头以示宽慰,
“阿离,我没事,你这几日怎么样?。”
想着这几日的境遇,
萧建离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嫂嫂,我只是个公主,左不过是受些宫人们的怠慢,总好过亡国公主。”
沈时鸢替萧建离擦去泪水,柔声道:“阿离,慎言!萧时冕也是你的哥哥,他不会为难你的。”
萧建离眼神冰冷:“可皇兄也是他的手足,他怎么能那样对待他!”
沈时鸢呆愣在那儿,喃喃问道:“他怎么样了?”
萧建离啜泣道:“他把皇兄关在北苑里,北苑是什么地方嫂嫂你是知道的,皇兄何时受过这等苦楚!”
沈时鸢轻叹,眸色暗下来,
萧建离又愤恨道。
“皇兄在北苑孤苦无依,他倒好,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迎进皇宫,还如此对待皇兄的皇后,简直是禽兽不如!”
“女人?”,沈时鸢问。
“嫂嫂还不知道吧,昨日圣旨下发,将兵部尚书陆迁的女儿陆之凤立为皇后,新任的吏部尚书谢知远的妹妹谢知柔立为柔妃。”
话音刚落,沈时鸢呵呵一笑,心里竟有些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