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真是晦气。
熊婉清也同样盯着这个一脸贵气的妇人,一脸好奇。
她小时并没有见过几次面,觉得她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小洛瑶则是盯着熊婉清,忘记了手中的糖葫芦,觉得这个姐姐好好看。
心中幻想着,自己长大时候的模样,是不是也能像老娘和这个姐姐一样。
婶婶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看着周洛瑶,轻声道:“姑娘从哪里来。”
熊婉清老实回答:“上京。”
婶婶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眼眸抬起,目光如电,瞬间变得锐利,整个人瞬间变了气势。
熊婉清被这变化吓了一跳,面目表情有些不自然。
婶婶的态度一下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她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哦?上京,那可是个好地方,好好地京城不待,不知道来我们这个偏远小城做什么。”
熊婉清有些慌乱,不知道怎么回答,硬着头皮,随便找了个理由:“出来随便看看。”
婶婶美眸抬起,继续问道:“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熊婉清回答:“周...周清...”
婶婶心里仔细的念叨这个名字,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小姑娘,想起了某些事情,眼神中忽然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她放下茶杯,说道:“那你就留下来吧,月钱三两,包吃包住,节假日另算,待会给你在后院收拾个房间出来。”
说完,婶婶就放下茶杯,腰肢轻扭,转身上楼了。
周铭一下子愣住了,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熊婉清则是拍了怕胸脯,不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怎么忽然变得这样慌乱,甚至后背都快出了汗。
......
上京,
城内中心的十字大街上,这里寸土寸金,却有一座巨大的奢华庄园矗立在此。
这是潘府。
穿过层层的亭台楼阁,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位于宅邸东侧。
外观古朴典雅,飞檐翘角。
穿过一道月洞门,便是书房的正门,两扇黑檀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松鹤延年图,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书架,书架由珍贵的紫檀木制成,表面泛着光泽,整齐地摆放着古籍和珍本。书架上还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玉器和瓷器,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书房的中央是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一个六旬老者正手持一只狼毫,专心的泼墨绘画。
屋内火墙烧的格外暖,与外面的寒冬成了两个世界。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深色儒袍,身材不胖不瘦。两鬓微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鼻梁挺直,嘴唇薄而紧闭,不怒自威。只是偶尔流露出的目光却显得有些阴鸷凶狠,如同豺狼。
书桌前,一个管家似的中年人垂手站在那里,低头不言,静静地等老者画完。
一会后,潘凤良收起了画笔,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画。
他画的是一副边塞山水,气势万千,右上角还题着一首诗。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潘凤良轻声念叨着这首诗,觉得配合上这画,当真是巧妙。
管家见潘凤良收起了笔,缓步上前汇报:“老爷,娘娘在西北的那条线断了。”
潘凤良神色不变,波澜不惊:“断就断了,那本来就是个弃子。”
管家继续汇报:“据说搜出来一个账本,跟我们的有些人产生牵连。”
潘凤良眼皮跳了跳,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良久后,慢慢说道:“那就清理一下吧,这些年,他们中的有些人确实太过了。”
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管家躬身答应,慢慢退下。
房间内,
大梁内阁辅臣潘凤良,将目光重新转到了桌上白纸,却觉得那首诗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