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夜晚的船舱角落里会传来更加淫乱的声音,或许是我们的圣女小姐信仰圣光的缘故,所以只看得见东西听不清东西吧。
阿库娅知道了蒂薇儿其实完全不关心利米特稍微松了口气,尽管有些不愉快,可总比蒂薇儿也看上了利米特要好得多,毕竟光是克莱尔一个人,阿库娅就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克莱尔也很奇怪,好像她很中意那个精灵,一直盯着别人看,没看见别人已经有伴偶了吗?真是不齿,亏她是一个神职者。
难道说她是喜欢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吗?利米特也是,要比她大一些。
那只能说她变心也很快啊,阿库娅有些不能接受。
好像周遭的人都能很轻易地接受利米特的死,好像他一个小小管家的死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可对于阿库娅来说不是那样,不是那样的。
为什么大家都对利米特的死摆出一副好像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呢?人原来可以那么卑贱吗?真的就像是蒂薇儿说的那样,不过只是一个小管家而已,为什么要去在乎他的死呢?
一种愧疚感和无能的愤怒在阿库娅的内心压抑着,她过去很少失眠,可最近那却变成了日常。
只要能复活他的话,这种痛苦也一定能消失吧,回忆过去利米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体贴,阿库娅倍感厌恶。
就是因为他把那些事都做得太好了,自己才变得那么依赖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轻易地离开。
抵达漆黑之海是四天后夜晚的事了。
没想到塔下的港口已经这么发达了,利米特当初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一块浮标一样的玩意供船只停靠,现在却围绕着那通往天之宫的迷宫修建起如此繁华的街区,几乎和一个小镇一样没有太大区别。
漆黑之海顾名思义,这边的海水如同墨水一样漆黑,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寒颤。
在这漆黑波涛的镜面上,映射着一根洁白的线,仿佛要黑暗切开一般,像是一道切割黑夜的流星。
顺着白线看往尽头,可以目睹到那连接天与地的高塔耸立,之所以看起来连接天与地,是因为天空也是漆黑之海一般的颜色,黑色的水还在蠕动着,天空也跟着一起蠕动。
天之宫外表的迷宫景象反射着漆黑之海和拔地而起的白塔,看起来就像是漆黑的大地和漆黑的天空的对照,而人们则是夹在这漆黑世界的中间,使得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灰蒙蒙的。
利米特很不习惯睡船上,阿库娅她们也同样,几乎只有安比和蒂薇儿没有受到旅途的影响,其他人脸上满是疲惫。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旅店。”埃斯特如此提议,可其他人的想法却不尽相同。
“我们现在就去爬塔,行李里有帐篷,休息可以在塔内休息。”
利米特没想过这句话居然会是从阿库娅口里说出来的,顺便一提,背行李的是蒂薇儿,她显然有怨言。
毕竟放在以前,这些可都是利米特的工作,这让他想起刚到米德维那天,烈阳之下自己还得背着三人的行李,居然还要被挖苦。
“我们可没有带什么帐篷啊......”
“没有关系,大多数冒险者们都是选择在这波顿镇买好物资再登塔的。”
那在船上一直没有和众人交流的猫人这时出现开口道,看样子他还是打算履行绘图者的责任,或者说,他只打算负责绘图者的责任,其余的不管。
“吓哥一跳,说真的,你到底是什么。”埃斯特很粗鲁地问道。
“还真是失礼,你是哪里乡下来的吗?请别这样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看,很失礼的。”
“我一直以为兽人就只是长着动物耳朵尾巴的人类......”
“你说的那是人类卑劣魔法师制造的兽化者吧?渴求彻底支配野兽的力量,就把这种诅咒强加于同胞,的确是你们智人干得出来的事。”
“能别在这里进行种族主义话题吗?”
利米特注意到已经有不少人驻步围观,他让埃斯特消停消停。
“他只是不懂而已,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耀晖冒险者凯特·思雷亚先生。”
“......”埃斯特被利米特护着让她感到新鲜,在剑宗可没有人替她说话,从来都是谁拳头硬大家听谁的,都是自己给自己辩护。
“呵,庸人。”那猫人扫了扫胸前,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了一样。
“让开,哥感觉被他瞧不起了,我要和他决斗!”
“算了吧,这种人和他计较没有意义。”
“倒是你一个精灵为什么要替智人说话。真是堕落,他估计也会觉得你们就是专门替人类使用魔法的,哦,人类当然只有他们智人。”
猫人显然把埃斯特打成那种歧视分子了,利米特也懒得解释埃斯特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就闭上嘴做你的工作不好吗?干嘛要计较那么多,你结果还不是要和人类共事。”
“你们难不成是同行的吗?”
听到利米特这样说猫人回头向阿库娅确认道,阿库娅看向利米特又看向埃斯特。
“嗯,我们算是一起的。”
“嗯......这和预期有些不同啊?”
“只是人数而已,影响很大吗?”
“当然,包括不限于水、盐等物资的调配,还有路线的选择也会受到人数的影响。天之宫是相当精巧的迷宫,其中不少裂缝和传送阵都有严格的人数限制,所以人数是相当重要的指标之一。”
猫人优雅地晃动着手腕,这只让利米特觉得做作。
“没关系的,他们也会干活的,对吧。”阿库娅坚持道。
“切。”埃斯特挣脱了利米特的控制,表示自己不会冲动。
“单论战斗,哥可要比这只大猫要厉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