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推他,“你故意想看我出糗!”
“天地良心,真没有。”
只是她太可爱了,他忍不住想逗一逗。
到了豹韬卫,小旗将侍女押入大牢,窦昭带元稚去到萧纵办公的地方,上了茶水点心,小心伺候着。
“少夫人,您看还缺什么东西?”
元稚坐在指挥使宽大的椅子里,两手搭在扶手上,下巴微扬,粗声粗气地说:“不用了,退下吧!”
窦昭指了指外面,“少夫人真让我走?”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我就是过一把指挥使的瘾,别说,还真不错!”
上次萧纵带她过来,直接下了狱,还一顿威胁恐吓,把她吓得够呛。没想到这次来,她竟然能坐镇明堂,吃着瓜果点心,在他的地盘撒欢儿。
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黑暗的牢房里。
萧纵站在侍女身前,从火盆中拿出烧红的烙铁,朝她的面门?过去。
烙铁温度灼热,比夏日的烈阳还要烫,侍女的头发被烤焦了,微微卷起,四周弥漫起一股糊味儿。
“不要!”
侍女大叫,头偏到一边不敢看。
“你的名字,籍贯,家里的情况都说清楚,本官可以考虑放了你。”
侍女眸光微闪,“奴婢露儿,自小生活在鄢州。后来家中贫困,被父亲卖给牙婆,几经辗转到了天镜楼,不知家中双亲是否安在。”
萧纵握着烙铁细柄,在火盆边缘磕了磕,猛地冒出一堆火星子。
“你姐姐呢?”
“什么姐姐?”
萧纵笑了,“怪我没说清楚,元家六小姐元柔,曾是天镜楼的一位清倌人,名曰江柔。她有一位妹妹,名为江欣,今年十三岁,是不是你?”
“不是,大人认错人了。”
江欣一听就知道,他是冲姐姐来的,为了她们姐妹二人有个好前程,她决不能吐露半分!
“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有些骨气。就是不知道,这些一个一个试下来,你可能扛得住?”
“大人何必吓唬我,你若不信,尽管试来!”
萧纵勾勾手指,示意属下,“上拶刑。”
下属们拿了刑具,开始动刑。
牢狱中响彻女子的哀嚎声,她大声咒骂:“萧纵,你不得好死,啊——!”
远处关在牢房中的魏家人闻声,个个如同惊雀,心道:萧纵这个人渣,连女人都不肯放过,太狠了!
“再不交代,不得好死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们姐妹!冒充良籍入宫,一经发现,满门抄斩!富贵险中求,而不是富贵死中求,妹妹,可得想明白!”
“呸!狗贼!软硬兼施这类手段,老娘在青楼就见识过,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
萧纵冷笑,“无妨,我们才刚开始,有的是时间。继续!”
“啊————”
熬到第三种刑具,江欣快受不了了,求饶道:“我说、我说……”
萧纵让手下停手,“早点说,还能少受些刑,何苦呢?”
江欣气若游丝道:“我姐姐确实是江柔,也是元家六姑娘——元柔。半月前,元璞找上我姐姐,说是要跟她谈一笔大生意。
他帮姐姐赎身,让姐姐入了族谱,又择最好的嬷嬷教导。我以为姐姐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他是为了让姐姐冒籍入宫,好换他的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