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上被子,须臾,又掀开来,“不对,你是不是早打定主意送魏雪瑶入宫,为了拿捏她,故意不放颖川侯父子的?”
萧纵眼底填满黯然之色,平躺在她身边。
“稚儿,我并非无所不能。指挥使表面看着风光,但豹韬卫真正的掌权人,是陛下。他将魏氏一族收监,为的是杀鸡儆猴,震慑结党营私的朝臣。
魏雪瑶一个后宅女眷,不涉朝政,放了也就放了,但颖川侯父子不能放。其中的道理,你可明白?”
元稚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好端端的,怎么开始扮可怜了?
“你早与我说清楚,我至于误会你吗?”
他在她眉心烙下一吻,“挟恩图报,非我所求。”
“那你要什么?”
“你知道的。”
*
次日下午,魏氏急冲冲跑进未晏楼,“你们掌柜的在吗?”
伙计之前见过她,怕她冲撞了客人,带她去楼上雅间稍坐。
元稚到的时候,魏氏一壶茶喝得没了颜色,她坐到嫡母对面,好整以暇地盯着对方。
“想清楚了?”
“魏雪瑶在哪?”
元稚向后一仰,“先说我娘的秘密。”
魏氏心虚地喝了口茶,她根本不知晓苏姨娘的秘密。
魏家出事后,她猛地想起下人们之前报过的消息,说元稚回门那天,苏姨娘床边莫名多了些荞麦皮。
仆妇们检查过枕头,发现线确实是新缝上去的,猜测苏姨娘之前在里面藏了银子。
她不以为然,若真是银子,苏姨娘死前就该告诉元稚,不至于留到现在才拆。元稚的种种表现,表明先前不知道里面藏了东西。
她利用这一点,编了个谎话,骗过了元稚。而今面对元稚逼问,她冷汗直下,不知如何作答。
魏氏捏着茶杯,苏姨娘究竟隐瞒了什么事,连女儿都不能说?
她抬眼瞟了一眼元稚,那张比苏姨娘还美艳的脸,让她一阵恍惚。
是了,这两个人放在元家,那就是草窝里飞出金凤凰,元璞何德何能,能有这么漂亮的妾室和孩子?
“你不是元璞的亲生女儿!”
元稚见她停顿这么久,觉得她在诓骗自己,本要奚落她一番,没想到她口出惊人。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以为我在骗你?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有几分与元璞相像?”
元稚对自己的脸再熟悉不过,无需照镜子。
几位姐妹里,也就二姐跟父亲相像,也没听说其他人不是父亲所生,嫡母的言论站不住脚。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若想让我相信,拿出证据来!”
魏氏只是猜测,何来证据,见她如此冷静,也只能塌下腰等待最终审判。
“没证据?那我只能当做你在胡沁,魏雪瑶,我不能给你!”
她以为自己戒备心够重,没想到还是被嫡母骗了,人果然不能有软肋,不然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