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一跃而起,七手八脚将人摁住,反剪手臂,用腰带捆上。
惊蛰冷眼望向元稚,“他对你弃之不顾,你还对他投怀送抱,蠢得可以!看着吧,你的下场只会比谷雨更惨!”
元稚靠在萧纵怀里,话音虚浮,“你说他舍弃了我,只是因为你把自己当做别人的物件儿,想将我归为同类而已。你若把自己当个人,就能明白,根本不存在谁被谁丢弃!”
惊蛰怒目:“你骂我!”
“听出来了?还不算太笨!”元稚道:“说说吧,为什么杀谷雨?”
“因为她背弃了我们的誓言!她该死!我们二人自小相依为命,后又一起入府,约好哪怕只是做个丫鬟,也要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惊蛰笑意森然,“可她呢?她对大少爷越来越迷恋,天天想着怎么媚主获宠,甚至为了离间你们二人,竟跟刘荣在主子床上媾合。如此背信弃义,厚颜无耻之人,难道不该杀吗?”
元稚凝神注视:“就因为这个,你杀了自己多年的好友?”
惊蛰无辜道:“少夫人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为你除掉心腹大患,你不是该感谢我吗?”
“荒谬!”
元稚动气,萧纵搂着她起身,“你身体没好,别动怒,我着人把她交给官府审理。”
“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元稚按住他的手,看向惊蛰,“你是如何杀死谷雨的?”
惊蛰仰头,“就在桂树底下,我把绳子套进她的脖子,背对着背,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一样,一点一点将她勒死!后面怎么把她吊起来,你们已经猜到了吧!”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你的手笔?还有,你用什么蒙住了谷雨的脸,才没让她划伤?”
“是我哄她穿上的,至于蒙她脸的那块布,我给烧了。死无对证,你们用什么定我的罪哈哈哈哈哈!”
元稚压下的火气又涌上来,想抽她一巴掌,被萧纵拦下。
“刚说别动怒,又忘了?”
萧纵跟底下人交代几句,家丁们押走惊蛰,他睃着地上的刘荣,让人拿了家法过来。
“重责三十,打完逐出府去,永不录用!”
刘荣跪爬到萧纵脚下,“大少爷,求您开恩!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若被逐出府去,盛京再无小人立足之地!小的甘愿领罚,只求您别赶小的出去,求您了!”
萧纵沉默不语,元稚想起那日醉酒,他抱了猫给她玩儿。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偏偏被欲望冲昏头脑,做出这等丑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会儿去库房领五两银子,你母亲因你受累,这点钱,权当我成全你的孝心。出府后,本本分分做人,不可一错再错!”
“谢——少夫人!”
刘荣握紧双拳,双目微凸,明明他是被谷雨诱骗,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走吧。”
萧纵搂紧元稚,轻声说道。
“嗯。”
元稚此时真没力气了,柔若无骨地倚在他身上。
萧纵将她打横抱起,元稚突然失重,吓得立即环住他的脖子。
“这么多人呢,快放我下来!”
萧纵垂眸,清冷的眉眼中带着一丝玩味,“不是没力气了?这样省力些!”
元稚头埋进他胸膛,蹬了一下腿,“还不快走!”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