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洛尘瞥了一眼故意使绊子的信国公,对于他的目的心中明了,不过是为了给柳之冯报仇罢了。面对这样的挑衅,他并不示弱,也反唇相讥说:照国公爷的说法,《论语》中孔子微服过宋,岂不是说老夫子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经过宋国。
见邢洛尘应对自如,顾璟泫将欲出口的话生生压下。只见他轻轻压低微微上扬的嘴角,心中赞叹道:“不愧是蔓儿的兄长,这伶牙俐齿与她不相上下。”
此番言论一出,几名官员心中无不拍手叫好,不愧是安定侯世子,且对安定侯世子的才智和冷静应对赞赏有加,甚至认为其表现超越了祖父的风范。
童振威一时语塞,脸色涨红,口不择言的怒道:“黄口小儿,休要在这信口雌黄。”
“信国公,你逾越了!陛下仍在。”一直冷眼观望的顾璟泫突然冷声提醒道。
信国公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顾璟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璟言之有理,是本官一时失态,还望陛下与诸位大人海涵。”信国公的声音平和而谦逊,仿佛刚才那一刻的逾越只是一场误会。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站定,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突然,他话题一转,继续说道:“如果按照小世子的说法,那么只能说明小世子的学识尚浅,写出的字词容易引起误解。
众学子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低头故作沉思。他们有心想帮侯府小世子,毕竟将来大家都要在朝为官,此时拉拢是最好的机会。然而,与之敌对的是童贵妃的哥哥——信国公,一旦他们此时介入,很可能会在尚未开始仕途之际就遭到他的记恨。
众人还在权衡利弊时, 一道儒雅地声音响起。沈承矅缓缓走出队列。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童震威,转头朝皇帝躬身道:“陛下,我朝文字之博大精深。一字之差,往往意义千差万别。此字在我朝文字中,确有多重含义,若以先贤解之,可释为无;若以文字表象析之,又可寓为“少或不多”。在解读此字时,我们需深入挖掘其背后的文化意蕴,方能真正领略其博大精深之处。”他稍作停顿,继续开口:“故学生认为洛尘兄并无不妥。”
轩辕帝闻言,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他环视四周,眼神凌厉地瞥了一眼童国公,似是警告,童国公不由得身体微颤,不敢继续造次。
随即,轩辕帝面向众学子,语气温和道:“现在,朕亲自给你们前一甲前三名出个题目,我说句上联,你们来对,谁要是对得好,谁就是今天的状元!”
“这句便是——烟锁池塘柳。”
上联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而沈承矅便起身,坦然地道:“皇上,您这联,实属是巧,学生不才,就先退出了。”说完,他扭头就退至邢洛尘两人之后。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一句,本就是很精妙的句子,根本无从下口,更不用的说是对上。这皇帝多半就是在为难人,所以,便直放弃了。
轩辕皇帝见状,立马将沈承矅给叫住了,看着众人,哈哈大笑道:“沈爱卿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