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婵娟换金乌。转眼又是一夜。
邢蔓一起来,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拌嘴声,看着小姐满脸疑惑,竹儿捂嘴偷笑道:“还不是紫瑾与千面郎君这对冤家,互相看不对眼。”邢蔓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简单梳洗完后,千面郎君便进来,嘴里还在不停地絮絮叨叨。
好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邢蔓没好气地数落。梧桐苑那边怎么样?
见主子话风一转, 千面郎君刚到嘴边抱怨的话便吞回肚子里,收敛心神正色道:“主子,五服散已经起效了。那个老妪婆现在偶尔出现幻觉,神情恍惚,脾气暴躁等一系列症状,最近夜间嘴里一直念叨……千面郎君看了看邢曼的脸色,有些说不下去。邢蔓满是狐疑,念叨什么?
锋,锋郎,千面郎君吱吱呜呜的说完。
嗯,什么?锋郎,邢蔓杏眼圆瞳,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名字。祖父可知晓?
老侯爷平日几乎不在那边过夜,所以应该暂时不知。须臾之间,她双目森冷,周深寒气四起,这个郑氏藏得还真够深,竟对她的父亲存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如若不是五服散的作用,她还发现不了这天大的秘密。怪不得前世今生,父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踏梧桐苑,父亲应该早知晓吧,为了侯府与祖父的颜面,更怕伤了他们父子情,并未揭发她。他们这对母女还真是一样喜欢抢他人的东西。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发现随时来报。千面郎君有些不解,为何主子不直接下重药?
别急,杀她们容易。不过还不够,我要让她们母女身败名裂无法翻身,顺便恶心一下……邢蔓低眉冷笑道。
竹儿,我待会写一封信,你上煊王府交给三皇子。话音未落,紫瑾急道:“小姐可否要通知主子?”见邢蔓用冰冷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她讪讪的闭了嘴。唉,她真的有些踌躇不安,不知小姐又想搞什么事?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主子不得刮了她的皮。
仲夏时节,天气微微炎热,柔风轻抚拂湖面青,青堤湖畔的柳树婆娑起舞,湖面上,游船如织,色彩斑斓的画船轻盈地在水面上荡漾,倒影涟漪。
蔓儿你来了,男子见着来人眼中掠过惊艳,手撑油纸伞起身相迎。邢蔓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白润如玉的手,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即刻消失。
我们好久未单独相见,不知蔓儿今日找本王所为何事?轩辕墨温润如玉地看着她问道。看着眼前如前世那般俊逸非凡的轩辕墨,忍不住再次感叹!就单单靠这张脸,不知哄骗了多少女子的心。
邢蔓拿起帕子轻拭未曾存在的泪:“墨哥哥,自上次姑姑在宫宴上遭人算计后,她顿了顿,见轩辕墨听到她这话后脸上露出不自然之色,心中明了,果然是他做的手脚。”
邢蔓 不动声色地接着补充道:“姑姑整日以泪洗脸,消瘦许多,害怕墨哥哥从此负了她。”蔓儿认识的墨哥哥不是那种薄情的人对吗?邢蔓水雾般的眼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见状,轩辕墨正了正身道:“本王怎会是那薄情之人?”想起邢歌儿那柔弱多情的模样,轩辕墨心底有些不忍。父皇在宫宴上的意思怕是不想歌儿入王府,本王若娶了她,你该当如何?轩辕墨挑眉道。
见他做尽坏事,还一脸深情的样子,再次恶心到了邢蔓。倘若不是想把邢歌儿送入王府,让这对前世的“苦命鸳鸯”互相折磨。她也懒得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
皇上那边无需担心,我自有法子,到时候陛下诏见王爷是否愿意娶姑姑,王爷只管点头便是。
至于我,邢蔓羞红着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陛下不是许我自择夫婿吗?”蔓儿及笄后就嫁给墨哥哥如何?当真?可是蔓儿之前不是不想姑侄共侍一夫吗?轩辕墨有些狐疑地问道。
唉,她毕竟是我的亲姑姑,平日待我极好,眼下若不能嫁给王爷,叫她今后有何脸面活下去,而我又倾心于殿下,我怎么能忍心……
之前是蔓儿钻死胡同了,怕伤了侯府的名声。因姑姑与王爷之事,侯府的名声已经狼狈不堪,也不怕再多这一桩。而且,我相信流言止于智者。
轩辕墨大笑,蔓儿果然得本王心意。须臾间,欢声笑语在画舫里萦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