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一处樱林中,便见一阁子,阁上有匾,楷书“如梦居 ” 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青瓦花堵,虽不富丽堂皇,但也清新雅致。阁中香雾袅袅,书万卷,一架古琴不染清尘,几只瓷瓶素花生姿。
瑞儿打起湘帘,手捧茶盘,端起一碗茶道:“大小姐,蔓儿小姐那儿有消息传来。”
邢歌儿几瓣绯樱轻启,妖娆的手抚摸着手指红色蔻丹,但未接过香儿手中茶盏。那个贱人是不是去求大哥了,是的,您说的没错,昨夜闹了一通。走,扶我去看看热闹,当她纤细的手指碰到瑞儿时,啊!你这死丫头,想烫死本小姐,瑞儿惊慌地跪下,双膝处,碎茶盏渣子里渗出鲜红色的血,她不敢有丝毫挪动,否则小姐处罚的更厉害。来人,给她用“针刑”。针刑,顾名思义,用小小的绣花针,刺入人手指肉内,十指连心,又看不出伤口。 不,不要啊!小姐,求求您,奴婢知错了,一声尖叫划破天空,惊飞了樱树枝丫上的翠鸟,给我堵上她的嘴,邢歌儿气急败坏地道。
青儿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扶着邢歌儿试探道:小姐,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陪你去一趟。
到了落蔓轩,邢歌儿看到偌大的院子里眼里充满中贪婪,满院子的奇花异草,假山怪石,潺潺流水,槐花树下,架着一个精美华贵的飞天之戏一一秋千,如若坐在上面轻轻摇曳,伴随着漫天飞舞的樱花,那场景是何等美仑美奂。此时她气不打一处来,嫉妒之心再次涌上心头,但被她隐藏得很好。
青儿察言观色的上前道:竹儿,你去通报一下你们小姐,我们大小姐过来看她。抱歉,大小姐,小姐刚睡下不久您可否晚些过来。你这个丫头,死脑筋吗?蔓儿小姐最喜欢我们大小姐了,你去禀报就是。
这时,梅儿打开房间,欢快的道:我去叫醒小姐。竹儿来不及阻止她,她便一溜烟的返回房间。此时,睡梦中的人儿,眉心紧拧,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正在低声梦呓,不要……小姐,大小姐来看你了。
邢蔓儿惊醒,呆呆的看着熟悉的床幔又看了看梅儿,怎么啦?小姐,歌儿小姐来看你了,她来了你就这般开心,不顾礼法,大声嚷嚷,邢蔓怀疑道。梅儿一怔,不敢置信,平时小姐最喜欢她了,从不数落她,她的嘴又甜又会逗趣儿,并且说话总能说到小姐的心坎儿上。今个儿小姐怎么了?怪怪的。
她委委屈屈的低低地道:“平日个小姐不是最喜欢和大小姐聊天解闷儿。”行了,行了,叫她等会,你替我梳妆一下。等邢歌儿主仆等得快不耐时,正欲闯进去时。竹儿便道:“大小姐,请进,小姐在房里等您。”
邢歌儿主小收起眼中的鄙视,尔后踏进邢蔓的闺阁中,忍不住又打量起房间,看着每隔一段时日便更换着不同昂贵的摆设,妒忌之心日益渐长。
她母亲是老候爷继室,属于老夫少妻,母亲生下二哥和她,她才是候府真正的大小姐,她的嫡长兄继承了候府后,虽然对她们月例,生活,金银首饰上没有苛责,但也没有享受过蔓儿这般奢华待遇,其实,她心里门清,这里的一些昂贵的摆件和首饰。一些是她的外祖雪王差人送来的,而大部分是甄氏自己的嫁妆。但是她还是认为既然东西进了侯府,便侯府的,凭什么她独自享用?她再次抑制不住内心的嫉妒,想毁了她,让这些好东西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