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安也不敢笑，带着心里忐忑坐下来小心地说道，“对不起。”
顾楠辰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这句话，桌上的菜和盘子都已经收拾干净了，新上了一壶茶，他问道，“喝茶吗？”
王慧安摇头加摆手，“不喝了，怕睡不着。”
顾楠辰点头，又道，“听说你们要搬了，开了个小厂子？”
王慧安点头。
“怎么样？还行吗？”
王慧安又点头，复又抬头说道，“还不知道呢，这才刚搬过去没多久。”
顾楠辰盯着王慧安看，盯得她把头低下去，只觉得那审视的目光压得自己有点无地自容，毕竟是被当场抓的包。
顾楠辰看着她把自己缩的脖子像鹌鹑一样埋着，“我老早就发现了，你对别人说话，言语里常带了一些哄骗的技巧，所以我常常分不清，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你真实的想法还只是你哄骗的一种技巧？”
王慧安瞬间抬头，双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是不是我的这种方式让你感觉我是在应付，我真没有，就是不是平时在销售过程中学的，可能有点生硬，想着这样说话别人会舒服一点。”
“所以你是知道我有在喜欢你的，那么你现在的反应是想说你是在害怕我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或者说讨厌我？”
听到顾楠辰这么说，王慧安瞬间觉得这很不好回答，搞不好会变成送命题，她看向顾楠辰，慢慢坐直身子，缓缓道，“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能被你这样一个又帅又有钱又上过大学的人喜欢，说要讨厌肯定是假的，内心自然是很欢喜的。”
顾楠辰挑眉道，“所以呢？我不认为喜欢会是你这种态度，你明显的是一直在躲着我，平时各种拒绝，和你刚刚说出来的话很不相符。”
王慧安避开顾楠辰的眼睛，坦白道，“是，我并不讨厌你，相反的心里是欢喜的，但这些与我现在的表现，其实并不矛盾，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可能你有勇气，但我没有，我只想着避开，我和你说过，我以前有过一段婚姻。”
“不是婚姻，你那是谈恋爱。”顾楠辰纠正道。
王慧安没有理会顾楠辰的话，而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两个人不对等的时候，我是指经济、家庭、教育等等这些物质和精神的层面综合的东西，他们之间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因为各方面的差异太大了，是没有办法好好地走下去的，一开始那些在你我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很普通的物件或者观念，因为不一样会觉着新奇，觉得很有意思，但时间长了以后，这种新奇和有意思就会变成沟壑。”
“那些昂贵的我没办法自己买得起的物品，因为透过你我看到了拥有的可能，那么就会滋生欲望，但是只能通过你去看去碰触或是拥有，时间长了不是你嫌弃就是我的自卑，我自认我只是一个俗人，并不能免于这种俗流，滋生出那些贪念。”
她鼓起勇气看向顾楠辰，他的眼睛很漂亮，“我很胆小也很自私，受过一次伤就不会愿意第二次，和你无关，是我的事情，咱们就不是匹配的，你不要说你愿意不愿意、在乎不在乎这种话，因为我不愿意，我在乎。”
“我虽然不算很聪明，但也不算很傻，听蔡阿姨和肖阿姨透露出来的你家里的那些只言片语，也能推断得出你妈对你的期待很大，我绝对不是能抗衡你这种逃离叛逆带给她的愤怒的人，哪怕我是无辜的那一个，有一天她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在她眼里错的绝对全是我，人对于亲近的那个人不舍得训斥，就会转身去将这种错误放在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