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慕容清音笑了一声,不辨喜怒,“看你这副样子,恐怕心底不知怎么埋怨本王呢。本王若罚你,怕不是要被你骂死。”
“属下不敢。”容易赶紧表态。
不是,这王爷是鬼吧,怎么不声不响地就站起来了?
容易觉得自己的武功内力都不算低,可是为什么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这位安国王,到底多么深不可测?
“嗯,嘴上说着不敢,心底敢的很。”慕容清音仍是嘲讽了一句,淡然道,“罢了,起来吧。”
“谢王爷。”容易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对这位王爷有了新的认知。
“抬头,让本王看看。”慕容清音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听起来不像好人,倒像是人牙子老鸨子,准备把他卖掉。
容易心底愤愤地咒骂着,抬起了头——
然后少年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真他妈的好看!
男人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一双狭长的凤眸如深秋潭水,清透、明亮、平静淡漠中藏着刺骨的冷冽。
他鼻梁高挺,薄唇线条分明,似是勾着点儿柔和的弧度,可是柔和下总让人觉得带着讥诮。
此时男人一头青丝未加束缚,乌发浓密,随意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慵懒散漫。
可偏偏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线条刚毅笔直,纵然如此装扮,也掩不住那从骨血里散发出的压迫——
那是闲适之下暗藏的锋芒,是散漫背后伪装的凌厉。
容易在看慕容清音,慕容清音也在看他。
少年看着岁数不大,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侍卫服,可偏就掩不住那一身好颜色。
只见少年身材高挑瘦长,线条匀称,宽肩窄腰,长腿笔直。
他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双杏眼柔和如春雨中的江南,闪烁着灵动俏皮的光芒,仿佛会说话。
白皙剔透的皮肤如同初雪下覆盖的嫩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碰触。
少年肩上虎头肩甲,腰间云纹皮质腰封,垂着红色丝绦,明明是简洁硬朗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多出了些少年侠气的洒脱。
这少年,果然极合自己胃口。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容易是吧,多大了?”
“到今年六月,就十六了。”容易赶紧回答。
就冲这张脸,值得他乖乖听话。
容易承认自己是个浅薄的人,他就爱好颜色,他喜欢这个王爷!
“十六啊,还是个孩子。”慕容清音笑了一声,笑的倒是温和,“以后,你就是本王的贴身侍卫。”
“是,属下谢王爷赏识。”
少年欢快地说,看慕容清音自己拎着鱼篓和鱼竿,连忙去接:“王爷,属下帮您拿吧。”
“好。”慕容清音顺手把鱼篓和鱼竿递给他。
容易伸手去接,手指不小心触到了慕容清音的手,慌忙请罪:“属下鲁莽……”
“这有什么。”
慕容清音轻笑了一声,抬眼看了容易一眼,态度和善:“本王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姑娘,被人摸了下手就要死要活的,不用你负责。”
他笑着打趣:“往后你贴身伺候,要和本王接触的时候多着呢,天天请罪,不嫌累?”
贴身伺候?
容易来了兴趣,笑吟吟地凑了上来:“王爷,什么叫贴身伺候,多贴身?”
“退后,好没规矩。”少年这自来熟的热络态度让慕容清音一愣,垂眸喝了一句。
容易撇了撇嘴,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着:“王爷说贴身的。”
慕容清音:“……”
他被孩子气笑了:“谁告诉你,贴身就是贴在本王身上,嗯?”
梼杌这家伙,从哪里选出来的活宝?
他竟不知道,自己暗卫营里还有这样淘气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