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容易嗤笑,似乎觉得这四个字很有趣儿,“上一个乱臣贼子是谁?安国王,我的小皇叔,对不对?如今轮到本宫了是吗?”
容易手中拎着一把形状古怪的三棱利刃,尖刃从容昭的脸上轻柔的抚过。
他的动作看起来既温柔又轻盈,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颊:“父皇您看,这把刀可是儿臣专门为您打造的,扎进肉里,就是一个血窟窿。您看到上面的血槽了吗?它能让您死的格外痛苦。”
他笑着说,笑容绚烂。
容昭终于意识到,容易是想给慕容清音报仇!
容昭近乎疯狂的摇头:“不,清音,清音他不是朕害死的,他是你害死的!”
他的表情狰狞而又绝望:“容易,是你,是你偷走了他的兵符,他才会死的!”
“兵符?”容易眨了眨眼,笑了。
“你错了,父皇。兵符,是小皇叔给我的。”
青年容易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又深情:“小皇叔,他说过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依仗。不然,您以为我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容昭的眼睛猛地睁大,接着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
……
天晟十四年除夕,皇长子容许、皇次子容和联手逼宫,兵败被俘。
宫变中,天晟帝驾崩,太子容易即位。
弑君杀父的罪人容许、容和,被做成人彘挂在了城头上,整整五天才死去。
太子灵前即位,参加朝会的朝臣中,却出现了许多早就应该死去的忠臣肱骨。
一时间,天下哗然。
新帝登基,改元章和。
章和帝公布了一份详细的档案。
档案中记载了当年的安国王是如何呕心沥血,救下了那些被容昭投入黑狱的贤臣良将;又是如何阳奉阴违,施粥放粮,救护当年江南水患的灾民……
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
那些死而复生的昔日重臣也都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亲自讲述自己获救的经过。
直到这时,大家才明白,到底是谁受了冤屈,到底谁才是国之柱石,谁才是祸国贼子。
可惜,柱石崩塌之时,被万民唾弃,连一具衣冠冢都没有留下……
人们惋惜、忏悔,又很快将那个人忘诸脑后……
……
……
登基后的章和帝,日日抱着个罐子醉生梦死。
只有孟极知道,那里面是皇上偷偷留下的,主子的一点余烬……
重明带着山海卫幸存的几个统领勉强支撑着朝政。
直到有一日,一个道士和一个女子走进了皇宫……
……
……
皇宫里,兴扬道长一脸严肃:“皇上当真要选择这条路吗?”
“是,只要能让清音哥哥活过来,我可意献祭我的一切。”容易眼眶赤红,看起来像一条疯了的恶狼。
“皇上,王爷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绝对不会愿意看您如此败坏。”兴扬道长出声提醒。
“您绝不可滥杀无辜,或者做其他使生灵涂炭的事情。”
“我不会,我能献祭的,也不过我这个人,还有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罢了。”容易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