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远远地站着,轻轻扯一扯孟极的衣袖:“地上这个,不管了?”
皇上玩的是开心了,事呢?
没人在意了是吧?
孟极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片刻,上前两步,来到容易面前:“王妃,属下的红包呢?”
“嗯?”容易愣了下,转瞬又笑的更开心了,“有,有啊。”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腰上的羊脂玉佩解下来,放在孟极手里:“干得漂亮,等天亮了去找孙喜,让他给你封二百两银子。”
孟极喜笑颜开:“那王妃,这玉佩属下用还吗?”
“还什么还,都是你的。”容易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梼杌愣了半日,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还能这么不要脸?
青年犹豫了片刻,也厚着脸皮走上前来:“王妃,这事儿可得一视同仁啊。”
孟极鄙夷地看了梼杌一眼。
切,你要脸,你要脸别过来啊。
梼杌视若无睹,憨笑着看着容易。
要脸又不会有银子拿,要什么脸,他不要!
二百两银子呢,够他请玄武卫所有兄弟去酒楼喝好几顿了。
容易满意地拍拍梼杌的肩膀:“都有,都有,你们都去找孙喜。”
什么皇上,什么陛下,要他说,最好听的称呼,还得是王妃!
慕容清音捏了捏眉心,轻咳一声:“适可而止啊,父亲快要被你气死了。”
老爷子的脸都已经是酱色了。
“啊?”容易愣了愣,转头看向慕容老爷子。
果然,老爷子已经不往这边看了。
少年讪讪地笑了两声,讨好地凑到慕容老爷子面前:“父亲……”
老爷子干咳了两声:“老夫还没准备改口红封,皇上明日再来吧。”
“嗯?”容易瞪大眼睛,忽然乐了,“那,父亲这是认可我了?”
“老夫不认行吗?”老爷子气闷,有些赌气般的说,“你娘早说过了,你若非要嫁,老夫还能抗旨不成!”
容易欢呼着给了老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父亲不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
老爷子满脸涨的通红。
慕容清音不得不上前将自己的“小娇妻”拽到一旁:“够了啊,小心乐极生悲。”
他父亲的接受能力真没那么强,低头也不过是因为容易是皇帝罢了。
少年笑着扑进慕容清音怀里:“清音哥哥最好了。”
老夫人也笑了:“好了,都好了,那我们处理正事?”
大半夜的,风寒霜重,覃氏又是个小媳妇儿,不抗冻。
虽说厅里有炭盆,但是门开着,到底灌风。
再说,外头候着听训的下人也是人,冻着了哪个都不好。
慕容清音原本还挂着笑的眉眼冷了下来:“笙叔,您是府上的管家,劳烦您看看,这丫头是谁。”
慕容笙这才近前,借着灯光细细看了眼地上被裹得蚕蛹的女子,皱了皱眉:“这,这不是老孙家的闺女吗?老孙,你来看,这是你家琳琅吧?”
被喊到名字的老孙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只看了一眼,扑通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皇上饶命,夫人老爷饶命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大概四十左右岁模样,看起来老实忠厚。
慕容清音认了出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负责采买的孙洪。
他这一喊,一个妇人也从人群中滚了出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慕容清音嗤笑一声,冷眼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夫妻两个:“早就听说孙管事的女儿国色天香,心比天高,本王今日算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