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你家小公子也没做什么离谱的事,本王不计较了。”他淡然说,扭头看了一眼容易,“皇上还生气?”
在温泉里折腾了大半日,怎么也该消气了。
果然,少年眉眼舒展:“不生气,是你家孩子,朕就不计较了。”
慕容清音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看起来,黎渊帮过容易啊。
不过,应该是上辈子的事了。
黎渊羞愧地站起来,垂头跟着慕容清音和容易,进了勤政殿。
身材高大的将军垂头丧气,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慕容清音回头拍拍他的肩膀:“得了,都说了,本王和皇上都不怪你。”
再说,他家孩子的确没做什么,嘴欠罪不至死。
黎渊跟着进了勤政殿,又要请罪,慕容清音让他别烦人:“大老爷们,别唧唧歪歪的。你入京也两个月了,还没见到皇上,今日权当述职了。”
黎渊入京的时候,慕容清音恰好离京去江南,算上来回路上,两个月的时间,刚好没见到人。
今日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了。
黎渊有些尴尬,讪讪地搓了搓手:“王,王爷,末将的折子,没带,记不住。”
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涨得通红,有些愧疚。
孩子惹了王爷和皇上,自己又犯蠢,可真是丢王爷的脸。
“朕倒是听小皇叔常说,荆国公爱兵如子,对兵营的一切如数家珍,怎么,难道小皇叔说错了?”
看黎渊有些紧张,又有些难堪,容易笑着开口了,语气中略带轻蔑:“看起来,小皇叔看人也会走眼啊。”
“皇上怎能如此说话!”黎渊猛地抬起头,黝黑的脸庞上染了些许愤怒,“王爷从来不会出错!”
容易哼了一声:“那你倒说说,荆襄九郡如今是什么情况,你这几年在荆襄都做了些什么?”
黎渊为人,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对慕容清音有丝毫诋毁,此刻来了斗志,立刻开始如数家珍般的汇报自己这三年在荆襄做的事情。
从驻兵训练,水军练兵,到打造战船,创造阵法,一点一滴,事无巨细。
容易摆了摆手,有些烦:“朕知道,荆国公非常负责,您能不能说说重点?比如说荆襄南接滇缅,您觉得我们要多久能拿下荆襄?”
慕容清音苦笑一声:“容易,你是不是太为难黎渊了。”
这兄弟打仗在行,让他规划,他还真不确定黎渊行不行。
黎渊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被自家王爷小瞧了:“王爷别担心,末将可以。”
……慕容清音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他没有担心。
但是黎渊并不给他这个机会:“王爷,书房可有荆襄舆形图?”
“有。”慕容清音笑了笑,站起来去拿了舆形图来,展开放在黎渊面前。
黎渊开始在指着图上的山川河流讲述自己的想法。
慕容清音越听越觉得惊喜。
黎渊,他不止是帅才,他如今真的能镇住一方土地了。
让他去开疆拓土,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慕容清音看了一眼笑着听黎渊讲解的容易。
是啊,他前世早早的走了,对自己的手下,不及容易了解,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