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时,他也听说了宫中在大肆搜捕昨日宫宴上给陛下下毒的人,难道说,陛下是中毒伤了脑子?
若真是如此,他得问问是什么毒,弄一点回去给自家不成器的孙子吃,看能不能也和陛下一样勤学苦思。
容易被老太傅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老师,我认真学习,您不应该高兴吗?”
“老臣的确高兴,可是万事万物发生变化都得有个缘由,陛下突然如此认真,倒像是鬼附身一般不可理喻。”
老太傅捋着胡子,认真地说。
容易笑了笑,将书一丢,靠在椅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太傅还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正经,对吧?”
老太傅本能地想说不对,这个样子态度不端正。
可是想到容易的问题,他不得不承认,容易说得对。
这小崽子就应该这个样子!
容易知道自己说对了,嘿嘿笑了两声:“老师,我这不是闯祸了,怕小皇叔责骂,所以在您这儿好好表现,以期您在小皇叔面前,给我多美言两句啊。”
最好是吹的天花乱坠,让小皇叔觉得自己也能凑合着用用,不至于沦为弃子。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容易心中惴惴不安,小皇叔,他会作何反应?
少年的手在老太傅看不见的位置攥紧。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不能放弃。
容易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就连申太傅让他背书,都没有听见。
气的老爷子拿起戒尺就往桌上敲:“陛下!”
“啊!”容易跳了起来,“老师别生气,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到,您再说一遍?”
……申太傅觉得这孩子就不能夸。
你瞧,一句还没说完,这小崽子就原形毕露了!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就要以下犯上揍他一顿,门外传来一个毫无辨识度的声音。
“申太傅,末将奉摄政王之命,给皇上送个人。”
这个声音平静寡淡、没有任何特色,甚至话音落了,你都记不起刚刚说话的是男是女。
申老太傅回头,就见门外站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手里还拎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堵着嘴巴的女人。
申老太傅怔了怔,拱手:“敢问将军……”
“末将王府参将,奉王爷之命,将昨日下毒毒害陛下的罪魁祸首送来请陛下处置。”
男人说,同时将手里的女人往前一丢。
男人的力气极大。
书房不小,但是男人看起来随意一丢,就把人摔在了容易脚下。
容易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看都不看这位二姐一眼:“书房清净地,还是劳烦将军将这罪奴关进掖庭,朕下学后自去处置。另外,朕以为这罪奴的长姐也有问题,还请将军将人一同带过去。”
容情虽然骄纵跋扈,但是没有脑子。
若是容情自己做的,得到给他下毒的机会,那就不是绕指柔,是鹤顶红了。
所以大公主容华绝对脱不了关系。
那才是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随地都会蹿出来咬人。
小皇叔不入后宫,不了解这些,他却是知道的。
至于说把人带离,不能在这里动手,吓到老师可不好。
面具男答应一声,又将地上的人拎起来,很快消失在书房外。
尽管时间很短,女人也发髻凌乱,但是申太傅仍然认了出来。
那是二公主容情,是二公主给皇上下毒?
申太傅意识到了事态的复杂:“皇上今日的功课学得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太傅捋了捋胡子,拱手行礼。
容易嘿嘿笑了,简直要上前给老夫子个爱的拥抱。
怪不得老师能是三朝帝师,就凭这觉悟,那就该是他的!
少年笑嘻嘻地起身还礼:“学生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