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饶命啊!”孙喜面色惨白,哭着求饶。
“小皇叔!”容易大惊失色,扑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拦住梼杌,护住孙喜,“小皇叔,孙喜没有蛊惑我,是我自己想去,你知道的!”
慕容清音勾唇,似笑非笑。
梼杌会意,就要拖开容易:“陛下,末将得罪了。”
“小皇叔!”容易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慕容清音放人,情急之下,腰间软剑倏然拔出,横在自己和梼杌面前。
“此事是朕不求上进,定要孙喜带我出去。皇叔要杀朕,朕无话可说,杀孙喜不行。”
少年稚嫩的面庞上是坚毅的神色,因为害怕,甚至忘记了哭。
原本还卡在狗洞里哭嚎的小太监倏然收了求饶的声音,转而连连认罪:“摄政王不可啊,是奴婢心术不正,蛊惑君王,求王爷处死奴婢,不要迁怒陛下。”
慕容清音笑了:“主仆情深啊,真感人。”
他掸了掸衣袖并不存在的褶子,轻笑一声:“好啊,既然是君王不贤,佞臣当道,那就你们君臣相伴上路吧。”
容易瞪大眼睛看着慕容清音:“小皇叔,你真要杀我?”
少年说着,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就扑簌簌断线的珠子般滚了下来。
慕容清音看不得容易哭,但是这小子简直太混蛋了,总得让他长长记性。
这样想着,慕容清音硬着心肠,冷笑:“为什么不能,本王能杀你父兄,你凭什么觉得就不能杀你?”
容易却忽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好得很,小皇叔冷笑了,他还讽刺人了,那自己和孙喜大概都不用死了。
容易泪汪汪的看着慕容清音,复又跪下了:“小皇叔,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小皇叔放过孙喜,您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哼。”慕容清音冷笑一声:“梼杌,将孙喜带下去,打二十板子,让陛下去太庙跪一晚,好好反省。”
“喏。”
慕容清音转头就走,背后是梼杌没什么感情的声音:“陛下,请吧。”
小少年的抽泣声隐隐传入耳中。
慕容清音烦躁地攥住拳头:妈的,他就不该心善,怕那小兔崽子自己不敢睡!
他走了没几步,复又折回,冷眼看着泪汪汪的容易:“明日寅时三刻,本王在校军场恭候陛下圣驾,向陛下讨教剑术,陛下不要让臣等久了。臣脾气不好,等久了就免不了想杀两个人解解闷儿。”
慕容清音面带笑容,看起来再和蔼可亲没有了。
容易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小皇叔,跪一晚,腿都要断了,真拿不起剑……”
他试图和慕容清音讨价还价。
慕容清吟的笑容愈发和善:“陛下用腿拿剑?那这双手剁了吧。梼杌……”
“别别别,我拿得了剑,拿得了。”容易赶紧认怂。
呜,小皇叔一定是魔鬼。
少年腹诽。
“陛下最好拿的了。”慕容清音在容易面前蹲下,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双琥珀般的眸子中映着容易的身影,“臣很期待。”
说罢,慕容清音松开容易起身,大步离开。
小少年坐在地上,满身冷汗。
小皇叔玩真的……
容易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他不懂小皇叔为什么一定要栽培他这个傀儡,但是傀儡就得有傀儡的自觉,小皇叔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