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上房间休息,这几天累了,回来倒头就睡了。”季母轻轻回她,“彩云说你手上有录音,对花老头申诉有用的?”
“对。”秦榛榛慌忙掏手机,要找线充电,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季母拍拍她手,示意她坐下,自己取了手机插到电源上去了。
“您是花老头女儿?”秦榛榛见她缓缓又走来,忍不住问她。
“是啊,长得不像吗?”季母微微眯上眼笑了。
“那您为什么让花老头自己住?”
秦榛榛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但在她坐定了,平缓了内心跳动时,她觉得自己还是得问问,不仅仅是这个问题,还有许多个问题,一个个等待着从心里跃出。
季母坐下来,继续轻捻佛珠。
“虽说他有自理能力,可毕竟他脑子不同于常人,您能放心吗?”秦榛榛见她不答,继续追问,“还有您儿子,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您,您躲着不见,您不想他?他毕竟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这些事,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咱们先把花老头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慢慢的解你的疑惑吧。”季母回她。
“不是,不是解我的疑惑,我只是个外人,我再疑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您的儿子和您的父亲,您看起来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一点儿也不像个坏人,您应该好好向他们去解释这些行为,别让你的亲人们受伤!”
屋子里安静了会儿,连厨房里正切着菜的的彩云姐也停了下来。
“人基本上是没有资格是非分明的,是非分明是老天的能力。人的认知有限,看不清全局,一片迷雾之中,就分是非,怎么分呢?”季母说完,抬眸去瞧秦榛榛,“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
“我不懂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在绕什么圈子,我只想知道,花老头的事情解决了,您还是要执意不见你儿子吗?他做错了什么?要承担这样大的惩罚?”
没等季母回她,彩云姐从厨房出来,端了两盘菜,大声招呼两人吃饭,“快来吃,天冷,饭菜凉得快。”
“我确实不能见他。”季母站起来,答得十分笃定。
“为什么?”秦榛榛也跟着站了起来。
彩云姐又过来拉她,“我的好客人,快来吃饭,有什么一会儿说。”
季母跟着来到饭桌前,坐在主位上,却不拿起筷子。
“您有什么难言之隐?”秦榛榛也不拿筷子。
彩云在一旁,左右看着两人,不知道该作何才好。
见季母闭唇不言,秦榛榛眉头微皱,想到些什么,身子前倾了些,靠近季母一边,说:“他后妈卷款跑了,拿了不少钱,他爸,您前夫,瘫在床上快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