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还是直接问你爸的好,我也不好谈论这事。”季钦回他。
“我爸要是愿意讲,早就讲了。”
季星泽不再追问,这问题他问过许多次,每次都没人回应他。
两人聊了些贵州非遗文旅的项目,季钦听了侄子的想法,感叹道:“你这人啊,生性自由不受约束,或许就是那山里的事业才适合你,让你呆在上海天天应酬喝酒,也确实委屈你了。”
“这项目你觉得怎样?其实榛榛是不喜欢的,她说这种旅行团,十几天的时间,跟走马观花似的,除了打扰那些本地绣娘,对非遗的继承没有任何好处。”季星泽说。
“那你觉得呢?”
季星泽低头想了片刻,说:“我和她想法不同,一件事情可以有多种开发方式,她做的那一种,是长期项目,可以将非遗工艺发扬光大。我做的这一种,虽是短期项目,但绣娘们收入提高,村里消费上去了,愿意做这行的人不就更多了吗。”
季钦赞许眼神望他:“果然,一谈恋爱,人都成熟不少。”
季星泽也觉得自己成熟多了,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是背后突然有了想要担起的责任,或是一种使命感。不光是秦榛榛给的,还有贵州山山水水和新结识的人。曾经在英国时浑浑噩噩,在上海时每日闲逛,只有来到贵州,仿佛突然找到人生中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灵光。
在英国这几日,季星泽与秦榛榛天天视频电话。对于AI换脸一事,秦榛榛半句没提。
季星泽想着,她蒙在鼓里也好。
这次打过去时,秦榛榛大方展示她最新锡线绣成品。又借助立体裁剪,将锡线绣和破布绣结合,独立完成了件利落版型的礼服裙。
“这是我第一件完整的礼服作品,你看怎么样?”秦榛榛在镜头那边拎着裙子,凑近又离远,全方位展示作品,“要不要穿上给你看看,你帮我提提意见。”
说完,秦榛榛消失在镜头里,自己换衣服去了。
再次出现在镜头前时。秦榛榛披散着黑发,一袭长裙出现在季星泽面前。
裙子是一片乌青的底色,金属色的锡绣与油画般的破线绣如云朵般缠绕在一起,将秦榛榛玲珑身形衬托得更加凹凸有致。
但这并不是这件衣服的精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