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叛逆的心,随波逐流着,往往也就在能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浸淫一生,就像井底的青蛙,你笑他只有那一方天地,他却笑你要历经千帆,还不知道归途在哪儿。
倒是楼惠安什么时候和苏母关系这么好了?
画展上,两人在角落里互捧着手机,看些什么,一见季星泽,慌的手机也掉在地上。
众多思绪在头脑里盘旋时,季星泽已经将车驶进家门。
这是个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宅子,从院门口,驶进院子,进入车库,也得开个几分钟。
房子虽大,季家却不常住这儿。
父亲在伦敦有公寓,季星泽自从读大学后,也很少回来了。
季星泽放了行李,轻轻上了楼梯。
回到卧室里,冲了个澡,换套衣服,推开窗户,看院子里被打理得整齐划一的草地,还有草地上小时候玩过的秋千和摇椅。
时间过得真快。
一晃眼,那个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小男孩,成了大人。
可一旦成了大人,便不能再躲在父亲身后。
季星泽见窗口轨道中有些灰尘,抽了纸巾细细去擦。他本应立刻去往父亲书房的,父亲太能干,太耀眼了。父亲总说,他离开贵州山区时,不过十多岁,瘦得像个猴子。
一个人来到上海,从打零工,摆地摊做起。
赚了些钱,便把弟弟季钦接了过来,供他读书。
二十多岁时,做了自己的建筑公司,那时招工难,从老家要了些人来,这中间,就有季星泽的母亲。
如今父亲早已两鬓斑白,而自己却还像无业游民一般无所事事的飘荡着。
想到这里,季星泽垂头丧气,扔了满是灰尘的纸巾,缓缓朝父亲书房走去。
父亲书房门敞开着,季星泽敲门。
抬头,二叔季钦竟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