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里闹翻了天。
晏永康被送回王府之后,一张脸不但肿胀可怖,连牙齿都有两颗松动,稍一哭嚎,两颗牙齿直接从嘴里吐了出来。
荣王妃又是惊怒,又是心疼,只气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堂堂荣王府世子,竟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他们简直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荣王气得脸色铁青。
长女在萧家受委屈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一早上让永康和子娴早些去萧家,就是为了让萧清河给他一个交代。
没想到女儿的公道没讨回来,连儿子都吃了这么大的亏。
是可忍,孰不可忍。
荣王震怒之下,带着人就要带人去萧家找萧清河算账,可一听说晏九黎还在,他顿时犹豫起来。
晏九黎那个煞神真是阴魂不散。
想到荣王府跟晏九黎之间的新仇旧怨,虽心里清楚讨不到便宜,可荣王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怒气冲冲带着晏永康就进宫告御状去了。
晏玄景听完来龙去脉,沉默了良久。
似乎没别的情绪。
不停回荡在脑海里的只有一个问题,晏九黎这三个字什么时候能从他的耳畔消失?
她的名字就像是一个诅咒,让他没一刻消停,哪怕已经解了毒,不再受她控制,每次听到她的名字,他的神经还是无法克制的突突直跳。
晏玄景微微抬眸,目光落在晏永康那张肿胀不堪的脸上,狠狠闭眼:“方怀安,传裴祁阳。”
“是。”方怀安领命。
不一会儿,裴祁阳进殿,单膝跪下:“皇上。”
“***府的男宠叫靳……”晏玄景语气微顿,看向晏永康,“靳什么?”
“真……”晏永康轻轻捂着脸,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真蓝衣。”
“靳蓝衣?”裴祁阳听出他说的人是谁,抬头看向晏玄景,“卑职知道这个人,皇上想请他进宫?”
晏玄景抬手命令:“靳蓝衣以下犯上,打伤皇族世子,罪不容赦,你多带一些人过去,将他拿下,当场杖杀。”
当场杖杀?
裴祁阳诧异:“皇上,***对靳公子很是疼爱,应该不会允许别人对他动手,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晏玄景冷冷看着他,“她的男宠打伤世子,她还敢维护?”
裴祁阳垂下眸子,掩去眼底异色:“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语气略微斟酌,他道:“卑职想说的是,***武艺高强,她身边的男宠来历成谜,似乎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卑职带着金吾卫去宣旨,若真能顺利杖杀那男宠还好,若不能,只怕众目睽睽之下有损皇上威严,京城臣民也会怀疑金吾卫的实力——”
“够了!”晏玄景厉喝,脸色发青,“***嚣张狂肆,目无皇权也就罢了,她身边一个小小的男宠也要凌驾于皇权之上吗?若真是如此,朕这个皇位干脆让给晏九黎来做得了!朕还做什么皇帝?”
裴祁阳垂眸:“皇上息怒,臣该死。”
晏玄景面色冰冷沉怒,眼底似有狂风暴雨凝聚,恨不得吞噬眼前的一切。
他攥着扶手,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终冷冷开口:“方怀安,传国师入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