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提到带她回去亲手了结谢无恙一党时,她才睁开眼,“嗯”了一声。
“对了,还有件事要同你说。”谢临渊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你走后的那年春闱,谢文茵看上了新科探花郎裴言初,让陛下赐了婚。”
宋晚宁起初并未在意,只是有些唏嘘:“我本以为那丫头还是个孩子,没想到竟已经成婚了,想来真的长大了。”
“倒也未必,她如今还是孩子心性。”他脸上浮现出一缕苦涩的笑意。
她倒是奇了:“何出此言?”
谢临渊语气满是无奈:“那探花郎本想入仕,一朝成为驸马,只领了个礼部的虚职,时常不忿,因此二人夫妻关系始终不睦。探花郎想求和离,谢文茵不肯,好几次都闹到了御前。”
宋晚宁闻言,久久没有说话。
听上去又是一见钟情惹出的祸根,和她与谢临渊一样,都是孽缘。
只是不知他们这段感情结局走向如何,待回京之后找机会和谢文茵聊聊吧。
......
从西夏到京城这段路,怕宋晚宁身子不好吃不消,因此行进得并不快,走了将近一个半月才到进京大道。
马车驶入京城时是下午,再辗转回府时晚霞漫天,映得处处通红。
谢临渊先下了车,转身将宋晚宁扶了下来。
站定了,再次回到这磋磨了三年的地方,她心中五味杂陈。
还是熟悉的大门,不一样的是原本“齐王府”的牌匾已换成了“太子府”。
看门的小厮们先是笑盈盈地迎了上来,见谢临渊领了个女子回来,脸上皆布满疑惑。
待看清宋晚宁的脸后,一个两个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颤抖着喊道:“王...王妃?”
宋晚宁哑然失笑,点了点头。
看来,这些下人把她当成鬼了。
谢临渊显然也不想解释什么,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刚穿过一条长廊,迎面撞见一个女子,带着几个婆子丫鬟,见到谢临渊后施施然行礼问安。
宋晚宁和那女子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都看出了彼此的不解。
她又扭头看向谢临渊,他的表情明显多了些慌乱。
“这位是?”两个女人同时开口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宋晚宁不免诧异。
仔细看去,那女子浑身上下虽是庆国的打扮,整体气质却不似庆国女子般温婉。肌肤胜雪,朱唇皓齿,明媚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双上扬的狐狸眼,自带魅意,勾魂夺魄。整张脸没有任何瑕疵,就连右眼下的小小泪痣都长得恰到好处,美得似仙亦似妖。
宫里宫外,宋晚宁见过的美人无数,可眼前这位,绝对算得上是个中翘楚。
就连她自己都有些自惭形秽,一时间看得呆了。
然而那女子身后嬷嬷的回话,让她立刻清醒过来:“这位是太子妃,还不速速来拜见?”
太子妃?好一个太子妃。
怪不得他的那些侍卫们只称她为夫人,原来太子妃早已另有其人。
他竟还瞒得滴水不漏,从未对她说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