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没有拒绝。
两人也有一些时日未见了,谢文茵虽在宫中,对外面的流言也并非毫不知情,乍一见面倒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临渊毕竟是她亲哥哥,且她也看出谢临渊对宋晚宁并非毫无感情。
可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她不知道该劝分还是劝和。
宋晚宁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打趣道:“你怎么比我还愁眉苦脸?”
犹豫了很久,谢文茵还是说不出话。
她未经人事,也从未对哪个男子动过情,只是看过话本戏剧里才子佳人双宿双飞的故事,便天真地以为爱可以抵万难。
可看宋晚宁这样,她忽然一点也不期待爱上谁了。
爱似乎是最没用的东西。
两人相顾无言,一路走进谢文茵的宫殿。
宋晚宁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小窝,十分精致,却空空如也。
她想起秋狩那日谢临渊带回来的兔子,她当时没要,被谢文茵带了回来。
可现在,怎么不见兔子的身影?
谢文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兔子......死了。”
“死了?”宋晚宁痴痴看着那个小窝,有些木然。
“嗯,本来好好的,不知为何忽然生了场病,就死了......”谢文茵叹了口气,有些难过。
宋晚宁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世间诸事果然还是无常,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好像所有事情她都不能掌控,所有事情都在事与愿违。
“对了嫂嫂,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谢文茵将她拉进殿内,屏退宫人,悄悄说道。
宋晚宁见她心情不佳的样子,猜到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她还未开口,眼泪便已涌了上来。
“前些日子,皇兄他向父皇请旨让我与夏侯璟成婚,送去西夏和亲。”
宋晚宁大惊:“什么?陛下答应了吗?”
谢文茵摇了摇头:“父皇没有立刻答应,但是也没拒绝,嫂嫂,我怕......”
她从小金尊玉贵地养大,连京城都没怎么出过,已经及笄都没有搬出皇宫自立府邸。这般娇贵,如何受得了西夏的风沙与孤寂!
去和亲之后,想再回京可就难如登天了。
“不会的,陛下和娘娘还是疼惜你的。”宋晚宁轻声安慰道。
谢文茵泣不成声:“可皇兄说,我身为公主,享万人供奉,便得承担起责任。但我不懂,为何天下安定,总要牺牲女子......”
西夏虽已归顺,但自宋家满门战死后,庆国兵力大削。而此时夏侯璟又将回归西夏,皇帝担心再起战乱,便有了和亲的念头。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毕竟送一位公主过去,对他们来说,比劳民伤财的打仗划算得多。
只是宋晚宁没想到,谢临渊竟如此狠心,要将自己的亲妹妹送走。
她皱着眉头道:“你先别急,我帮你想想办法。”
她知道自己在皇帝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太后如今又病重,只能去找谢临渊了。
即使再不愿见他,为了谢文茵,她还是决定咬牙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