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盯着谢临渊,好奇他的回答。
谢临渊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忽而又清明起来:“此事与她无关,栽赃之人说是嫉妒梨蕊才起了祸心。”
一个多么拙劣的理由啊,却能让他轻易放过。
“与她无关,好一个与她无关。”宋晚宁眼神里满是嘲弄,“我该说你是太爱她,还是太蠢呢?”
“宋晚宁!”谢临渊歇斯底里大吼起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针锋相对,没有半点女子的柔顺?你但凡有乔鱼儿一半听话,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说完之后他忽然僵在原地,表情变得慌乱,眼神也失焦了。
他守了她两天,心痛了两天,明明是想等她醒了好好与她说,可话一出口竟全是伤人的刀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他近乎疯魔的样子,宋晚宁只觉得好笑。
她嫁给他三年,对他言听计从,对内无微不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对外端庄持重做好他的王妃,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他日复一日的无视与冷漠,是他只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她,不需要了又弃如敝履。
他想不起她曾经爱他时卑微的模样,只能想起现在她不爱时的决绝,将所有过错归咎于她身上,好像他们之间的不和全都是她造成的。
“是,都是我的错,所以你能放我走吗?”
宋晚宁强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用力支起身子,平静地看着他。
谢临渊双眼猩红,声音嘶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他仿佛失了理智,平日里的矜贵冷静全丢了,连“本王”的自称也忘了。
宋晚宁摇摇头:“谢临渊,你真不可理喻。”
进来通传的嬷嬷见此气氛,吓得一激灵,话都说不利索:“启禀王爷、王妃......太子驾到......”
谢临渊撑着侍卫的手站起来,走出门迎接。
太子倒是自来熟,径直走进内室,摆摆手示意谢临渊不必行礼,又一把扶住挣扎起身的宋晚宁。
“弟妹不必拘礼,今日本宫是专程来看你的。”
太子坐到下人端来的椅子上,对着宋晚宁客气了一番,又命随行侍卫拿来许多珍贵补品。
宋晚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礼貌地收下,等他开口。
“你看看你们俩现在这样子,何苦呢?”太子回头看向谢临渊,语气略有责备,“宋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弟妹一人,你该好好待人家才是。”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臣弟记下了。”谢临渊眼神有些闪躲。
“多谢殿下体恤。”宋晚宁试探着问道,“殿下今日造访,可有要事?”
太子像是被点醒一般,夸张地拍了下大腿:“弟妹不提醒我差点忘了,今日确实有一件事想与弟妹商量。”
“愿闻其详。”
“宋老侯爷征战一生,守卫国土护佑万民,实乃忠义。”太子叹了口气,“父皇时常感叹宋家人丁稀薄,后继无人,如今本宫倒是有个好消息......”
宋晚宁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好消息?”
太子缓缓开口:“宋老侯爷曾有个私生女,如今正在京城。”
“不可能!”宋晚宁斩钉截铁地回道。
母亲曾告诉她,自己与父亲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此生唯有彼此。父亲多年来别说纳妾,通房都未有一个,因此才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
父亲每次出征回来都会给母亲带各种礼物,有时甚至都没有她的份。
正因父母的恩爱,她才会相信真心付出总有回报,才会三年来用一腔热血去暖谢临渊那块捂不热的寒冰。
现在告诉她,父母的恩爱是假的?父亲在外面有个私生女?
不,她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