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
张瑞听到这个词心里只觉得可笑。
不过也是,纵观人类发展的历史,任何一个形式的反政府、反社会乃至反人类的组织都会给自己冠以一个十分‘崇高’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用‘使命’来形容再确切不过了。
“那敢问,你们的使命是?”张瑞认真地问。
“是维持平衡的秩序,是将公平和正义还给人民,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陆敏的话让张瑞陷入了沉思,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崇高的使命,可这些话不是应该从他们这些政府公职人员嘴里说出来么?
陆敏代表的是反政府武装集团,所以这话在张瑞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张先生可能觉得我在跟你谈空话,不过没关系,历史会证明,站在黑暗之中的人也能燃烧自己为世人带来光明的希望。”
陆敏笑着说。
“你觉得你们是代表正义代表光明的一方。”
“是的,张先生,你现在或许并不认同,那是因为站在的地方与我们不一样,所以看到的事物也不一样,自然你就会做出与我们不一样的判断。
有的人虽然沐浴在阳光里,但背向着太阳,看到的自然都是黑暗了,而有的人身处黑暗却面相太阳,眼里看到的自然就是万丈光芒。
是要做那个身处黑暗背光的人,还是要做面向光明却身处黑暗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推敲和思考的问题。”
陆敏微笑着说。
“又是哲学,不过你这话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就是站在黑暗里面向光芒的人,而我则是站在光里面向黑暗的人。”
张瑞自顾自的点头随后说道:“陆总,你身上总有一股让人羡慕的乐观。”
“是想说盲目的乐观吗?其实用天真就能概括。”
“是的,你刚说历史会正面,可是你要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并不会一直都说真话,我是个务实派,幻想死后流芳百世或者让后世人评判对错,这种蠢事我不会去想,更不会把希望放在这个缥缈的命题上。”
张瑞摇了摇头。
陆敏听后呵呵一笑,他点头道:“我认同张先生你刚才说的一部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那这胜利者就不能是我们吗?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都值得我们粉身碎骨,就为了胜利之后去书写那段历史。
而且我非常欣赏你的一点,那就是你所说的务实,不好高骛远,就着手眼前,这也正是我们需要你的理由之一,只有你这样的务实派才能给组织带来确确实实的利益。”
陆敏说到这儿像是又来了兴致,他起身去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过来,拔开瓶塞之后他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说:“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才能流失的结果是什么?那些有机会跨越阶层,获得更多社会资源的人被剥夺了这个机会。
如果说是他们不够努力,那也怨不得别人,可这是有人将他们这个机会给窃取了,张先生,你是警探,知道有小偷在偷别人的东西,你会不去制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