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陈妃噘着嘴,十分不开心。
她一大早得知李璘昨晚折腾了双胞胎侍女后,就很不高兴。
“郎君可是见妾年老色衰,失了兴趣?”她幽怨问道。
“瞎说。”李璘解释道:“昨晚回来太晚了,不忍打扰你。”
“来内室,我有话要说。”他又补充了一句。
侯莫陈妃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跟着李璘进了内屋。
“什么事?”进屋后,她问道。
“再去准备些上等金银财物,拿给我。”
“你又要送人?”侯莫陈妃惊讶不已。
李璘眉头一皱,“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准备就是。”
“我不!”侯莫陈妃很坚决。
“这府里谁说了算?”李璘提高了音量。
侯莫陈妃不说话了,悻悻离去。
她并不敢忤逆身为永王的李璘,俩人感情和睦,平日里稍微抗议一下没什么。
可李璘若是动真格,那她只能服软了。
......
杨国忠昨晚睡的并不好,这会正面色阴冷地想着什么。
忽然间,他愤恨说道:“月前,李十六高烧三日不退,醒来后开始苦读兵书,现在连番进谏,我看这李十六是中了巫蛊之术了。”
“那郭昭仪离世时,李十六尚且年幼,是太子一手抚养他长大,哪里如此轻易梦到?”
杨国忠很怀疑李璘这个梦的真实性,压根就梦不到郭昭仪。
就是想借机向圣人建言献策罢了。
平日里不问国事的李璘为何突然要这么做?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在其一旁的杨国忠长子,当朝户部侍郎杨暄认为自己父亲的话十分有道理,他皱眉说道:“儿认为永王有交构太子、哥舒翰,密谋夺位之嫌。”
“哦?你继续说说。”杨国忠眯眼道。
杨暄口中的“交构”,是个很危险的说法。
十王宅里诸子来往很常见,并不违规,多为饮酒作乐之举,可杨暄自认看出了门道。
他闷声道:“永王和太子多年来甚少来往,世人皆知,为什么偏偏现在登门拜访?”
“为什么从不问国事,以前从不读兵书的他,偏偏现在提出建议?”
“还打着郭昭仪的名号,一定是有所图谋。”
“眼下,永王见太子,送重礼,是掩人耳目。他的计策是太子的想法!”
“阿爷别忘了,太子和永王以前亲如父子!”
“还有,荣王是怎么死的?阿爷不清楚吗?太子不适宜冒险再谏言,故找到了看似多年不来往的永王头上!”
杨暄顿了顿,高声道:“太子是想让哥舒翰继续威慑长安,好在合适的时机拥立自己上位!”
“永王、太子、哥舒翰三人必有勾结!”
被杨暄提醒一番,杨国忠猛然惊醒,多多少少想到了一些关节,额头冷汗瞬间直冒。
李亨现在看似老实,但谁都知他在忍耐。
一个忍了十几年的太子,一旦发难,必是雷厉风行。
上一任征讨统帅是荣王李琬。
按照惯例,这个统帅一般由太子担任,哪怕名义上。所以,李琬等于是李琬抢了李亨的位置。
巧的是,李琬上任不到几月,死了,莫名其妙死了。
而李璘,以前和李亨情同父子,后面鲜少来往,说不定在演苦肉计。
哥舒翰呢,本就恨他杨国忠,还被圣人猜忌,他也许不会投靠安禄山,可拥立李亨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亨姓李,是太子是储君,是许多重臣站队的对象。
杨暄虽是个没文化的草包二世祖,但不妨碍脑子灵活,简简单单一句话点醒了杨国忠。
越想越觉得害怕的杨国忠立刻低声对杨暄说道:“这话不许说与任何人听,我现在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