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势在必得,那只蜚蠊突然展起双翼,直扑李行舟面门而来。
变化陡生,李行舟一时间大惊失色,急忙躲闪一边,见那只蜚蠊从他头上径直飞过,擦着他的头发。
趴在地窖洞壁上,六只腿飞快爬走,竟被它寻到上方缝隙,将身一钻竟消失了。
那正是地窖的砖板边缘缝隙,这大蜚蠊,肯定是钻了出去,李行舟誓要将它捉回,挪开木板,将身一跃跳出地窖,果然见那只虫子在卧室内爬走。
又见那虫儿从门缝里钻将出去,李行舟开门追上,两条腿,竟没有一只蜚蠊爬的快,被它钻进窗户,逃出去了。
怕它不见了踪影,李行舟催使跟屁虫贴上去,竟被蜚蠊翅膀一一扇落空中,莫非生了灵智?
他也不管了,肉眼去寻,捉到就打死。
来到屋外,见那只虫儿,静静的趴在月光下,李行舟悄悄脱下只鞋子,弓身静步,只等再靠近一点就将它拍死。
那只虫儿捉弄他似的,张开双翅,左右旋飞,靠近时,又被它飞入小巷当中消失。
“追!”李行舟咬紧牙关。
这可不能让它走了,谁知那只虫儿经金光一照,有了什么造化。
追到一处小巷当中,那只虫儿落在拐角,李行舟暗中并起双指,欲隔空击杀。
这只虫子有什么造化,不管了,不听话的虫子,他可不会要。
正当他屏息静气时,忽闻得巷外有嘭嘭砸地声,一道黑影被月光斜照进小巷当中,一跳一跳的,不是人走路,实在是诡异至极。
等到那影子来至巷口,转过半身来。
李行舟见了,饶是他两世为人,也是吓得脸色煞白,这是个什么怪物?这分明是只鬼!
心都提到嗓子眼里,欲先解决那只虫子。
抬手一发灵气射流,雷霆霹雳,激起尘土数丈高,那虫子飞起躲过。
钻在那怪物脸上,溜的钻进怪物鼻子当中去了。
但见怪物鼻子动一动,不见了那只蜚蠊,那怪叉起前臂,飞在空中来扑李行舟。
李行舟睁大双眼,心中实在震惊,没想到竟然是这玩意!这玩意他认识,这不僵尸吗?却怎么会飞?
眼看那僵尸飞身前扑,抬手又是一发射流,打在僵尸胸前,它胸前火花绽放,却像是放了个烟花,在空中只稍有停顿,悬浮立在空中,又是前扑来抓他。
这吓的李行舟头皮发麻,以往这东西无物不克,如今竟遭了真铁板一块,出来的急,又没带符纸,这可怎办?
于是回身就逃,顾不得那只蜚蠊了。
他在地上逃,怪物在空中飞来追,眼看就要追上,李行舟忽然一瞥,别人家大门梁上,贴有三张辟邪符。
暗道:“天不亡我也!”
劈手揭下那张辟邪符,跑路时翻开背面,狠心咬破指尖,以血在辟邪符背后划动,画了张爆炎符。
两指头夹住符纸,正要丢出去时,僵尸见了符纸,反而惧怕不已,在空中急返身飞走了。
李行舟见了,惊道:“原来这僵尸怕符纸。”
回到家中,依旧惊魂未定。
寻常僵尸不是跳来跳去的吗?这只却会飞,看来是只飞僵,自己的攻击方式对它无效,最少也得是铜皮铁骨。
刚才若甩出那张爆炎符,也不见得能有多大效用,若不是那怪惧怕符纸,自己只怕早已丧身。
忽忆起白日里,归海所说魔修之事,看来就是这只飞僵所为。
“这地方怎会有这种玩意?”李行舟胆中苦海翻腾。
刚才看那飞僵怪物,身高约有丈二,会凌空飞行,实在是太过恐怖,自己的仙虫竟钻进它鼻子里去了,这怎可了得?
虎须尚不可捋,僵尸更是难上加难。
“都怪我平日里太过安逸,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之存在。”
“归海白日早就告诫我,坊市里进了魔修,我以为有跟屁虫把守巷口,处处监视,还有瞌睡虫,一碰就撂倒,不惧什么劫修魔修。”
“谁知根本就不是什么魔修,是一只飞僵!”
“丢了那只虫子还算是意外,若再出现我面前,一定是爆炎符伺候,可见我在意外来时,毫无招架之力。”
“还想着什么中庸之道,真是可悲又可怜。”
“往后炼虫时,地方一定要干净,确保无任何其他虫子,炼出来时,先试其是否忠诚,否则雷霆扫灭。”
“那只僵尸惧怕符纸,倒是个缺点,以前一定在高阶符咒下吃过大亏,等我翻翻通鉴,有什么符纸能镇压僵尸,取回那只蟑螂,一鞋子踩死。”
李行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回地窖收了虫鼎,整夜睡不着觉,一直熬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