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充斥着沈之越全身。
商陆是来真的。
不是吓吓他。
沈之越像是换了一副嘴脸,疼痛麻痹了他的全身,手脚都不得动弹。
饶是再迟钝蠢笨的人也学会了卖乖。
“商陆,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就算我们之间有过节,但是也没必要闹到这个,这个地步吧。”
“你难道真的要当杀人凶手吗?不能吧,我知道你,你是最好的性子,杀人放火的事情你根本干不出来。”
“商陆,我为我不道德的行为向、向你道歉,恳求你看在我双腿已废的份上原谅我。”
助手:“扎那?”
商陆随手敲击着桌面,发出连续不断的声音。
保不齐在下一秒,便会回应了助手的话。
等待的越久,沈之越便越煎熬。
“商陆,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等我出去了,我以后一定,一定好好做人,和你和睦相处。”
“你看在母亲的份上,原谅我吧。她也不想看到你骨肉相残对吧?”
骨肉相残?
这个词有一点讽刺。
商陆问:“我和你什么关系啊?我和沈家什么关系啊?怎么会是骨肉相残呢?”
沈之越突然噤声,不敢说话了。
命重要,但是活下来之后他拖着这条病腿自理能力必然丧失。
那么他便必须依靠沈志勇的偏爱活下去。
那有些秘密便无法说出口。
“你什么意思?”
商陆知道了什么?
商陆摆摆手,让助手离开审讯室。
空荡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名义上一对兄弟。
“三哥,你知道了什么?”
商陆欺身上前,揭开了他眼睛上的丝带。
他挡着光,居高临下地质问:“沈之越,你想不想活下去?”
沈之越似乎还有些看不清楚,视线尚未完全恢复。
他挣扎着眼皮,抬头看向商陆。
“想......”
当然是想的。
只是听这话,似乎有条件。
可是沈之越有太多无法言说地秘密。
命和秘密。
活下去和活下去后活得舒坦。
好像都是前者更为重要。
商陆:“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什么?”沈之越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后背冷汗直流,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诉说着害怕。
“我要说什么?”
商陆垂下头,轻轻拍了拍沈之越的肩膀。
满脸和气,另一只手却虚虚的掩盖在他受伤的手上空,像是随时都要折磨沈之越。
他背着光,带着一个心中必然的答案,问:“当年医院抱错孩子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