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不仁不义,怎么还有脸待在沈家?”
这话从前沈之越也说过。
如刀锥刺骨般的话语打在沈之越身上,回旋镖般的疼痛感。
沈之越勃然大怒,青筋暴起,满脸怒色地盯着商陆。
“那也比你这个整日里帮着外人、吃里扒外的野种强!你就是个......”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沈之越的脸颊上。
他的左脸上映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格外的刺目。
沈之越触犯了沈父的逆鳞。
“我们沈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你说这些,是对我不满吗?是觉得我无能吗?”
商陆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沈之越向来这般口无遮拦,和商陆对骂,二人各种恶毒地词汇都会用在对方身上。
从前亦是如此。
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地改变。
为何今日沈父会动这么大的怒火?
什么话会变成对沈父的不满?
沈之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急着诚恳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爸爸,我只是......我只是被商陆气得心神混乱,这才口无遮拦。”
“我的人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您要相信我啊,我肯定比商陆要诚实的多啊。”
沈父冷眼打量着沈之越,神情冷漠,并非认真听他的辩解。
“这些都不重要。”
他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重要的是你嘴巴不严实。”
这是比和沈志勇作对更可怕的行为。
嘴巴不严实的人,是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沈父伸手掐住沈之越脖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从未显露过的威严之气。
“念在你是初犯,我可以饶过你一回。”
“但这并不代表,日后我会饶过你,仅此一次。”
沈之越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违令,只得乖乖顺从,默默认错。
商陆确实不懂。
沈之越先前那般怨天尤人,沈父都不放在眼里。
后面不过是指责商陆几句,便会动这么大的怒火?
何至于此?
许久,沈父才逐渐变得冷静。
沈婉如见商陆置身事外,不经意地提道:“啊,三哥的意思是商家人若是一直回不来,这合同你就不签是吗?”
“可是据我所知,最恨你和你妹妹的,应该是那个被你毁掉的谢寻才对啊,为什么你不怀疑他呢?”
“三哥这是打算把商家走失的原因归结在我们沈家身上吗?可是我们沈家人和商家人无冤无仇,我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商陆回道:“沈家不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但是沈之越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那你去问责沈之越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见这沈婉如迅速撇下沈之越,理直气壮。
商陆忍不住感叹,“不是跟我说沈家是位一体,沈家荣辱与共吗?刚才劝我大度为沈家着想的时候,可是把沈之越算上了的。”
沈婉如一时梗住。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刚才是为了劝商陆大度,现在也是为了劝商陆大度。
沈家的叔叔婶婶向着沈婉如,忍不住咋舌。
“你怎么和妹妹说话的?人家就是问一下。问你一句便顶嘴一下,你现在是越发说不得了。”
“哎呀呀,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有宋家撑腰之后,商陆啊就越发不爱和我们这些穷亲戚接触了。”
沈父拄着拐杖,用力一踩。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肯签字吗?”
说了面无表情:“我说过了,商家人平安,一切都好说,反之,大家都别想捞到好处。”
“你要知道,商家在你的事业上帮不到你任何,甚至会成为你的拖油瓶,你还要为了商家忤逆我吗?”
有血缘关系不一定是亲厚的,没有血缘也不一定是疏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