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二姐。”
容巧巧从西边跑过来,气喘吁吁,从口袋里掏了一小包糖递给二丫,从里面抠出两块来塞到爹娘嘴里。
“爹,娘,日子会好起来的,我会常去看你们。”
心是苦的,糖是甜的,几日没有说话的周氏,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哑声道:“三丫,不在爹娘身边了,要听话。”
容巧巧重重点头,“我很听话,我每天帮春草姐姐干许多活,每顿都能吃饱饭,我和姐姐好跟着认字。娘你放心,棠世子说过,女孩子也能养家糊口,孝顺父母,你们年纪大了,不会受苦的。”
周氏在这一刹那间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十两银子还给小女儿,最终压下了。
再等等吧,过几年真的把日子过好了,就把银子给她,或者给她买嫁妆。要是没过好,或者三丫没学会养家本事,这也许就是三女儿这辈子唯一能给到自己的回馈。
一家人终于走远,三太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掺杂着太多的悔恨和委屈,在大儿子拒绝要那一两银子的一瞬间,她有种失去了大儿子的感觉。
村民依然在忙,没人在意三太奶的伤心。
京城。
一大早就有一家人跪在了建安伯府门口磕头请罪,俩大人俩半大男孩,哭得凄惨。
有路过的人好奇问了,才知道这家孩子得罪了伯府世子,不但被打了,还被逼着全家谢罪,他们是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害怕被打击报复,只能来赔礼道歉。
路人纷纷起哄,说伯府世子不做人,连这么小孩子都打。打就打了把,连人家爹娘也不放过,逼人家当街磕头赔礼,也太欺负人了。
路人的议论指点被下人传进后院容秀耳朵里,脑子嗡就是一响,急忙出去问情况。
门外夫妻俩看似一脸悲苦,实则见人就连比带划,把容棠昨日怎么欺负了他家儿子,又让人上门羞辱,还说不来请罪就怎么怎么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容秀也是在伯府里受过几年教养,知道这是有人做了套,故意要败坏容棠名声,忍着气将他们请入府里,询问起因。
那大些的孩子就说,“我们和唐家里表哥在巷子口闹着玩,唐家表哥还没说什么,他就上来打我们,他就是仗着世子身份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小的说,“他还说,以后见我们一次打我们一次,让我们见了他绕路走。”
欺负老百姓在贵族子弟里不是稀罕事,稀罕的是竟然有人敢上门来闹,看似赔礼,实则是想容棠被大众不喜,搞臭他。
容秀寒着脸道:“也不能只听你们一面之词,也要问问我家世子是不是这回事。来人,去请世子。”
容棠打完一套拳出了院子,容战请他前厅说话。
“那家人来了?”
“来了,属下昨晚亲眼看见他们夫妻先去了唐家二房,又进了隔壁侍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