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宁一改谦谦君子模样,转换了兵痞模式,上去劈头盖脸一阵揍,“以为伤残老兵没后台了就敢诬告?他们可是容家军老兵,老子剥了你的皮。”
惨叫声不绝于耳,南宫璟聋了好一阵子才听见了,“住手,不可以屈打成招。”
郑长宁停手喘气,气愤的指着被他揍成猪头的人,“府尹大人亲耳听到了,他诬告。”
南宫璟严肃的道:“本官听到了。”
那人挨了胖揍,心里已是明白了,这俩人一伙的,定要将老爷的死因定性成跳河自尽。可他为什么自尽啊,说出去谁信啊?
“大人,我说错了,不是富新庄老兵,是几个来历不明的蒙面贼人,杀人劫财……”
“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师爷记上,举告人亲口承认诬告富新庄老兵。”
南宫璟见天色不早,还要回衙门整理案情,叫停了审讯,“既然富新庄老兵摘出来了,马上带这些举告人进京兆府详细问案,再有胡言乱语的,严惩不贷。”
七八个狗腿子,忽然有六个纷纷叫道:“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也没有。”
“我离的远,听胡旺说的。”
胡旺,就是为首的狗腿。
“你们,你们……”
胡旺不敢置信这些人反水。
南宫璟再次确认,“你们都没看见?”
六人齐齐摇头。
“真是大胆,念你们初犯,口供画押,免于拘捕。”
六个人扑到师爷面前,抢着画押。
唯独是胡旺,因为嘴巴太硬,被单独押走。
杨连贵一家子和四个狗腿的尸首堆了满满当当一大牛车,累得老牛走不动,又逼着胡旺撅着屁股推车,把胡旺累得舌头吐出来两寸,看得余下六人心惊胆战,庆幸自己识时务。
然后,一个眼尖的人看见桥的一侧挂了个包裹,好似杨小姐身上背的,抓过来解开,娘唉,是几件金银首饰。
六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一人拿了一两件揣怀里,他的只是附近村的混子,没卖给杨家。
“所以,咱们啥都没看见。”
几人确定,点头。
一阵脚步声飞奔而来,几个人犹如惊弓之鸟,逃入河边高粱地。
一个衙差挠头,“奇怪,少一个包裹,被谁偷去了?”
他当然找不着人,转了几圈去追大部队,藏在高粱地里的人都吓破了胆,出来便四散逃离。
容万里目睹完全过程,悄摸的又纵起身形,去追京兆府大部队。
牛车行路艰难,一行人行动缓慢,胡旺累得口吐白沫,似要昏厥。
他大声喘着粗气求肯,“大人,分一匹马拉车吧,小人要累死了。”
南宫璟面色为难,“非是本官不通人情,本官这马是陛下御赐的,拉不得尸体。郑二,你呢?”
郑长宁笑道:“好像谁的马不是御赐一样。南宫大人,那不如歇会?”
胡旺两眼已是发直,“歇,歇,歇……”嗵一声倒地晕厥。
“不是吧?这就晕了?”
郑长宁下马蹲身,试探胡旺鼻息,便在此时,一粒石子裹着一张小纸条向他飞来,郑长宁一把抓住。
取开纸条,上面一行字,“永和镇胡碧莲。”
他把纸条给南宫璟看,南宫璟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杨连贵的相好,胡旺就是胡碧莲兄弟,怪不得痴心。
他对郑长宁耳语两句,郑长宁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