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也不会。”
“既然这样,重新回府衙找会凫水的来。真是的,叫本官来处理产权归属,又拦住捞尸。案子一桩一桩的办,走,先去处理第一个案子。”
报案的小厮都整不会了,老爷一家子都要淹死了,先去处理产权争议,有意思吗?
可南宫璟官威在那摆着,他也不敢不去,只能领着一众京兆府官差前往庄院那边。
他一走,郑长宁也没有留的意思,“本公子倒是忘了,今天是请假办私事,可不能耽误了,走,先办正事。”
他这一群押着一辆满载粮食的牛车过了桥,留下手足无措的几个狗腿子风中凌乱。
他们望向河里,混浊不堪,挣扎的,沉底的,一个不见了。
老爷,您多撑一会。
南宫璟到了庄院门口,杜三爷刚封上门,一打照面,寒暄上了,“呦,府尹大人。”
南宫璟回半礼,“杜三爷。”
客气半天,进入正题,“有本庄管事告国公府强占田地,可有此事?”
杜三爷一本正经拿出房契地契给他过目,南宫璟点头,“合规合法,富新庄就是杜家的了。杨家小厮,你给你家主子带个话,本官来验过了,契书不假,再敢闹腾,本官判他诬告之罪,现在去办第二个案子。”
杜三爷问了一句,“府尹大人辛苦了,还有什么案子?”
师爷解释道:“刚才杨家另一个下人报案,说他家主人跳河了,大人要去捞一捞,好歹不能坏了富新庄风水。”
“哎呀!”
杜三爷惊呼,“这么想不开。府尹大人年纪轻轻,岂可沾此秽物,我手下几个会水性的,让他们去吧!”
南宫璟老怀甚慰,“杜三爷高义,他前头告你,你后面捞他,以德报怨,大善啊!”
两人互相拍着马屁,不紧不慢的带人向庄头走去,让想问几个问题的魏五等人几次张嘴都憋住了,也跟着走向庄头。
路上就遇到了郑长宁,高声喊道:“你们干什么去?都老实呆着,别让人讹了。南宫大人,杜三爷,你们也看见了,庄子上的老兵都在此处开会,可没人靠近庄头河沟。”
南宫璟也不答话,杜三爷但笑不语。
就这时候,已经离杨连贵一家落水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一间茅屋里,几个水淋淋的人边脱衣服边问一个少年,“秋仔,你怎么来了?”
秋仔是容万里乳名,十八年前秋天容献拣的。
容万里顿了顿,“我现在叫容万里,几位叔伯叫我万里。”
“那万里,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跟在容……算了,他把咱们都抛弃了。”
容万里愣了一下,“谁说主子把你们抛弃了?”
“他都卖了富新庄。”
“卖庄子归卖庄子,没人抛弃你们,我主子厉害着呢,有本事养活大伙。”
那语气,老自豪,老骄傲了。
问话的人鼻头一酸,“养?是啊,我们就是一帮子废人,依靠谁就是拖累谁。”
“别瞎想,等着就是,过几天就有结果了。走,带我见干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