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今快三十的人了,再说这话就很可笑。
容棠脸色微沉,对三太爷说,“我先走啦,太爷留步。”
往圈椅上一躺,容战和容万里立马抬起来就走。
三太爷抖着手,指着容二河,半天没言语。容二河仿佛也知道说错话了,低头不言。
容棠回到大院,正赶上厨房里该出第二锅糖浆,这一回春草有了经验,找了几个四四方方的浅木盒子,铺上油纸,把熬好的糖浆舀进去,一连舀满了三盒。
“少那,你看,这糖浆的颜色好看许多,金黄金黄的,你说会不会不够火候,熬废了?”
废是不可能废的,熬稀了可以回锅,熬老了还是可以回锅。再说稀糖也是糖,也有它的吃法,万万浪费不了。
容棠把自己记得的关于糖的各种形态都和春草,大湖婶说了,并告诉她们如何补救。
现在她俩知道稀糖能装进罐子里,熬老的硬糖只能摊薄倒在浅盒子里,不然取不出来。
大湖婶恍然大悟,举一反三,往先前的糖罐子里倒上热水,使劲搅拌,把粘在里面的糖重新化成糖水,接着熬。
做为“木匠”存在的容千奇被临时任命为“大师傅”,开始挥汗如雨的打制盛糖木盘子。
看看源源不断熬出来的糖,容棠又挖空心思想前世那洁白如雪的白砂糖,绵糖,冰糖怎么做出来的,可想破了脑袋,也是有不可逾越的技术壁垒,也就放弃了。
但以如今社会人们对糖的追捧喜爱,不管它长什么样子,都影响不了销路,现在容棠要考虑的就是定价。
他把容安叫过来询问他的意见,却把容安难住了。
“棠世子,村里人哪有舍得吃糖的?只有日子宽裕的人家舍得给生孩子做月子的女人买一点红糖,都是论两的。”
容棠记得前世网上都说穿越人氏红糖好做,白糖难做,因为有个脱色过程不好掌握。那时候他还不理解,因为市场上红糖又比白糖贵,何必多此一举呢?
现在他知道了,后世无论红糖白糖,都有大量特定客户人群,且无论做哪一种,对大糖厂都不是问题。
而在这个世界,能做出红糖来并不稀奇,能做出雪白的白糖来,真是了不起的大事。
既然如此,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的把糖利益最大化。
他首先想到的是掺假。
这个假,不是指水,那没有意义,反而坏了口碑。应该叫衍生副产品。
例如糖块,例如花生糖。
说干就干,容棠决定亲自下手,哪知他就是传说中的一学就会,一做就废,天生厨房杀手。
双手沾满糖浆,粘腻的他想跳脚。
大湖婶笑着说,“我来吧,棠世子在一旁指点着就好。”
果不其然,一换人,那糖也没脾气了,也不沾手了,在没凉透变硬之前,被大湖婶搓成了一个长条状,又用竹片压了一道一道的折痕。
等糖凉透了,变硬了,用擀面杖轻轻一敲,一个个圆柱形的糖块出来了。
“春草,裁油纸,一个个包起来。”
就这样,外面大锅熬糖,厨房里加工,初产品高粱硬糖闪亮登场。